“大少爷，这是我查出来的资料。”名伦私人会所内，温家的一个家仆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温少鸣。
温子鸣点头接过后，两人就自动离开了包间。东西是录音笔，温子鸣没想太多按下按钮播放。
“每次先生不在，夫人都会各种折磨二小姐。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二小姐还会激烈的反抗，自从夫人将二小姐关进地下室后，二小姐就不再反抗夫人。”
“地下室什么事。”
“狗，狗的嚎叫，二小姐求饶的哭声，还有血，等到第二天时，狗已经被活活咬死了，二小姐直接被送进去医院，在床上躺了半年，那次先生也发火了，再后来二小姐生活的每天都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的。”
“伤害，痛苦，限制，麻木。”
这是一段问答的话，双方都没有任何语气起伏，被引导的人逻辑有些模糊，但可以清晰的了解她口中二小姐的遭遇。
温子鸣听完久久不能平静，他直接驱车来到临江公寓。
他到的时候顾少卿正在试图引导何湘南吃饭，顾少卿看见他，轻轻替何湘南擦拭掉嘴边的米粒后看向他：“去书房等我。”
温子鸣现在也看不得何湘南现在的状态，闻言去了书房等着。
十几分钟后，顾少卿推开书房的门后面还跟着拉着他衣角的何湘南。
温子鸣看见何湘南也跟着进来准备要说什么，顾少卿抬手示意让他别说。
顾少卿引导她坐在书柜前边的沙发上后，才开口：‘“查到什么。”
温子鸣没说话，只是将录音播放，整个房间只有录音的声音响着，直至停止。
温子鸣以为顾少卿听完会生气，但没有。
他有些平静，但又有些情感波动，温子鸣有些琢磨不准那些没有在顾少卿身上出现过的情感是什么。
顾少卿沉默了会，将书柜的一个盒子取下来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良久才开口：“这样的话，一切都合理了。”
温子鸣也看向盒子里的东西，发现都是何湘南的照片，他拿起一张一张的翻开着。
照片是按时间顺序摆放的，从岁一直到岁。
照片上的女孩从各色各样的裙子到千篇一律的长袖长裤，从笑容灿烂到毫无表情。
温子鸣看着，顾少卿却在旁边点燃了一根烟，没抽，只是看着。
温子鸣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有些颓丧的样子。
顾少卿看着香烟被燃烧后出现的青烟，他开口淡淡述说着：“七年前我第一份正式接受委托的工作是给她妈妈夏文茵立遗嘱，在医院见过她，当时的印象就是挺爱哭的一个小姑娘。后来因为我手中还有她妈妈留下的另一份遗嘱，所以一直关注她的动向，她岁那年进过医院，对外称是从楼上不小心摔下来，她出院后我收到的照片慢慢变成了后面的这些，就连每天上下学时的时间都很准时。”
说道这里，顾少卿笑了笑，但那笑意有些凉，“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因为家中经历变故所以变得不那么活泼了，她这些年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平平淡淡。后来我接手了一个精神性的虐待儿童案件才有些觉得不对劲。”
再次见面，才发现依旧是那个爱哭和鲜活的小姑娘。后面的话顾少卿没再说。
温子鸣听着他言语间暗藏的自责，有些感叹这还是顾少卿吗。
恐怕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判断失误。
温子鸣如今只是感叹，他怎么都想不到后来的顾少卿真的将自己束缚了，那个洒脱到放下家族一切的顾少卿真的成为了芸芸众生。
顾少卿的自我叙述结束了，手中的烟燃得还剩下半只烟。
温子鸣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小湘南还在这，不要让她在受到二次伤害了。”
是的，二手烟也是一种伤害。
顾少卿掏出烟盒和火机全部丢进垃圾桶里：“处理完何书黎的事，我带着她搬去郊外的庄园住，那里适合她。”
郊外的庄园是顾家名下的，温子鸣有些惊讶：“顾爷，你。”
“律师我还会做，一切不会改变什么。”顾少卿没觉得这是回归的征兆。
温子鸣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呢，这一去少不了纠葛，顾老爷子更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不过，顾少卿的决定也没人能改变，何况是为了他有亏欠的人。
以后何湘南怕是顾少卿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