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照标识原路返回,边走边和慕儿姐回消息,那边似乎因为太乱慕儿姐没有回复。于是我走下高地,在人群中寻找。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戏曲表演,但人们都喜欢凑热闹,戏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我缩着脑袋不断在其中穿梭,终于在原来的位置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我硬挤过去,拉住她肩膀,“姐,你怎么不到外边?”
她回过头,“怕你找不到。”
我拉着她走到外面,“你好像很喜欢听戏啊。”
她回道,“有点感觉,听着台上的人唱,我总能想到一些东西。”
我望着她的脸,“是你教唆她来的吧。”
她承认了,“是,我跟她聊了一阵子,发现她一直在刻意避着某样东西,也许她更需要安全感。”
我继续说道,“她和我说了一些东西,而且,她的这一次实践是针对我的。”
她邪魅一笑,“没想到这个暑假几乎颠覆了一切。”
我捏住她的脸,“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基础的。”
她拿开我的手,“大概是吧,但没有你,一切白搭。”
我把手背到身后,“说实话,我从没想过会是我拯救你,也从没想过我会被别人依赖,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臆想症或者精神分裂症患者。”
她拿出一块鹅卵石,“其实我和你一样,到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
我问她,“这哪儿拾的?”
她拿给我,“喜欢吗,台阶旁边捡的,送你了。”
“姐,如果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我们能一直在一块儿?”
她没有表现得跟吃惊或者惊讶,“但可惜,自古门当户对,比翼连枝,世俗不允许我们自己做主。”
“你不觉得我很幼稚?刚才的话。”
“没有,也许你借着玩笑把真话顺出来了呢?”
“也是,万一呢。”
二十天很快,转眼的瞬间。
慕儿姐在里面收拾东西,我躺在外面客厅上的沙发上等着她。
望天花板不是没有好处,它可以让你忘掉当前的情况,帮你把思绪带到远处。
“该走了。”她拖着拉杆箱探出头来,平常的装扮。
“好。”
我拿起钥匙,抢过她手里的包。
“姐,再看一下落没落东西。我先出去。”
她点点头,“好。”
上午老妈上班走之前不停地叮嘱“别落东西”,“在学校有事儿打电话”,“生活费不够打电话”。
慕儿姐大早上不停地应对着老妈。
我推车走到外面的街道上,支起车,趴在把手上等着慕儿姐。下午一点半的街道只有阳光的肆意泼洒,偶尔有几个小孩子出来买冰棍衬一下景。
“砰”,锁声打破了我的思考。
“走了。”她把拉杆箱放到踏板上,又走到前面把车筐里的书包背到肩上。
“慢点儿啊。”她坐到后座跟我说。
“好的。”
我七摇晃地起步,心里忐忑不安。
“姐,到学校有什么事找我啊。”离学校还有一段平路的距离时,我偏了下头,对后面的慕儿姐说到。
“知道了。”说完她偏向另一侧,“路上少说话。”
我闭上嘴,加快了速度。
快到门口,我照着以前的速度刹车,但忘了闸很急,车猛地停了下来,后面的慕儿姐直接撞到我的背上。
“没事儿吧。”同时的声音。
“我帮你把东西搬到宿舍,等会儿啊。”我赶紧找了个地方支上车。
跑回来时,她已经往里走了。
我赶紧跑向她,直接用手掂起她背上的书包。
“我拿这个。”我剥下她肩上的书包背带。
“姐,别逞强。”
“没有。”她反驳。
“说起来,这二十天感觉跟没过一样。”我岔开话题。
“放假那一天有意义就够了。”她轻声说到。
“是啊,没想到我姐也是个精神病人呢。”
她隔着衣服揪住我的肉。
“疼。”我哀嚎。
“高三没机会打你,现在多打几下。”
她一边拧着,一边加大了力度。
“我错了,姐,不敢了。”我求饶。
走到宿舍前,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书包,“装好人。”
“早知道,不帮你了。”
“还有,记得追上她啊。”她提起拉杆箱。
“说什么呢,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我在胸前比了一个“”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