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被带回国公府时,不过两岁多一点,豆丁一样的人。
可是安婉儿不喜欢他,非打即骂。
安容在国公府生活,连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除了一张脸,混身都是青紫,任人打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应该是在下人里议论纷纷说,那位外室被老爷做主指婚给小举人当正房的时候吧!
在手帕交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当天,安婉儿抱着快三岁,却瘦弱得面黄肌瘦的安容出门,说带他去看场好戏。
当天安容回来之后,人便变得痴呆,国公爷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小姐一耳光。
后来安容便被记到了安夫人的名下,成了安婉儿打同胞弟弟。
安婉儿难得的,没有反对。
安国公对安容非常重视,亲自带在身边教导,安婉儿也再拿他没办法。
“但是一个赎身的同乡姐妹告诉我,那天…安婉儿不知哪来的路子,雇了十几个马匪,在于娘子出嫁闺房中把人给……”
“听说于娘子当天便上吊了。”
木娘捏了下裙边,对上冯秦的眼睛时,目光闪烁了下。
这些都是别人告诉她的,但是她做为伺候安婉儿最近的,总归是会发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都说做亏心事的人,无论是骗过了谁都骗不过那个午夜梦回的自己。
她在这十二年里,不只一次听到过,安婉儿梦魇时说的梦话。
那尖锐的声音,疯狂的神态。[我不想的,是你们逼我的…你生的那个孽种抢了我爹爹,早该死了。]
冯秦揉了下眉心,安容对安婉儿的死,丝毫不伤心,他便知道姐弟两人的关系不会很好。
“我知道你对这些旧事不太感兴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木娘咬了咬唇,现在她的命握在冯秦的手中。
安婉儿对她很好,但是她毕竟已经死了。
而且她这也算是为了找出杀她的凶手,这个秘密,她不说,冯秦也会查到。
“外面都传小姐和远方表哥不清不楚,可我们春回苑当伺候的都知道,小姐她可没有什么远房表哥,这不过是小姐为了在外面先走方面的化名罢了。”
“远房表哥,姓张,从白城而来,是位白面公子,在醉梦楼长期养了位姑娘,便是那个凌清清。”
凌清清?冯秦眉心挑了挑。
在某种情况下,看似没有接触的两人,有了接触。
华灯初上,西巷的花街,正是热闹的时候。
醉梦楼的门前,总是比其他花楼门前要热闹几分。
就算是今日醉香楼据说推出了一位绝色都不能抢走它的风头,原一之一便是,安国公挂出的千金悬赏。
众人多方打听之后,都知道和安家大小姐有私情的张表哥,在醉梦楼长期养着凌花魁。
“哎哟喂,这可是稀客呀!冯少爷,妈妈可是几日不见你,倒是想念的紧。”醉梦楼的花妈妈,看到时,笑的那叫一个亲热。
年过三十,依旧风韵犹存,清凉的薄纱,掩不住衣下的如雪的肌肤,走路时,小白兔一上一下,不用细观,便知道这是真材实料。
比这花楼里嫩生生的姑娘,硬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