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如果遇到那东西了，我会让他们优先选择保命而不是继续任务。”
“当然。”
“最后，我自己——”沈渊这句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到被握紧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他扭头，迎上了顾思仙近乎哀求的目光。
沈渊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
我自己不会出域外。”
“没问题。你只负责策划和训练即可。”泽尘尊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身旁的顾思仙也终于松了口气、
“那行吧。”
沈渊挠了挠头，无奈地说：“等这届云中会结束我就开始挑人。这两天就让我享受一下最后的摸鱼时光把。”
“好说。”
泽尘尊者那张稚嫩的面孔上始终是那种风轻云淡的平静。似乎对沈渊的回答早有预料。
沈渊心里自然也清楚。这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心眼可比自己想象的多多了
条件谈拢了，就只能收好处办事了。
离开大会会馆，沈渊和顾思仙一前一后走在回休息室的路上。
顾思仙走得很慢，似乎有心事一样心神不定地低着头，好几次都想开口，又生生忍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沈渊头也没回地说道：“别把我的乖乖小师妹憋坏了。”
“·……师兄。”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轻盈的裙摆像是深秋的落叶垂落于地。
“你真的……不会去域外吗？”
沈渊没有说话。
他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得到顾思仙眼眸里的晶莹与苦涩。
“你觉得我在骗你？”
“没有·····…我只是不放心师兄。”
她眸子缓缓垂落，樱唇轻轻抿起：“以师兄的性子，倘若将来出了什么变故，我怕你又会不顾自己，独自承担一切。”
“哈哈，你师兄我又不是傻子。背黑锅这种事我哪会干呢？”
沈渊打了个哈哈，转过身笑嘻嘻地捏了捏顾思仙那张细腻白皙的俏脸，哄劝到：“你呀，自从当了宗主，连性子也开始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
顾思仙没有反驳。她只是沉默地而乖巧地低着头，任由沈渊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或许沈渊说得对。
自从当上宗主之后，自己确实改变了很多。
但唯独在沈渊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个乖巧温顺，只会跟在师兄身后的小跟屁虫。
一切都如最初的样子。
“.·……对不起。”
沈渊听到顾思仙语气里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难过：“我只是……真的怕了。”
他的嬉笑也渐渐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手上传来一阵柔软。顾思仙紧紧攥住他的手掌，清亮如星辰的眸子里带着令人怜惜的哀求。
“答应我。别干傻事，平安回来，好吗？”她怯生生地眨了眨眼。
沈渊忽然恍惚了一下。
十年间的岁月仿佛生生流转。沈渊忽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她为自己送别时候的画面。
没有如今宗主的成熟与优雅，而是那个让所有人都当宝贝一样宠上天的天真烂漫、清纯可爱的少女。
想起她盘成两个环的可爱发髻。
想起她青翠衣袂和莲鞋的轻盈。
想起她星辰般明亮的眼眸微眨着望向自己，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紧张又害羞地牵着自己的手，贴在自己耳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