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箐翻了个白眼,“既然你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上没,那我就给你个面子吧。”说完啊地张大了口,细嚼慢咽。
不时,还眯起眼睛,摇头道:“算了,我最近不爱吃肉,我要减肥。”
鬼皇失笑,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宠溺道:“减什么肥?本皇就爱看你这个样子!不准减!”
“要你管!吃你的东西!”
梦箐一掌拍开他的手,将小白抱到怀中,轻声道“小白,还想吃什么,今天让你吃个够。”
本是情人之间极为普通的打情骂俏,然而,落在众人眼里,那可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
鬼皇,那可是冰冷无情的鬼皇哎!
他,他居然亲手夹菜给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那女人居然还爱理不理,这要换了底下那帮侍妾,谁不是受宠若惊!
更甚者,鬼皇还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也不嫌弃她用过的筷子,谁不知道鬼皇有洁癖!可他,居然就继续用那双筷子食用!
更更更过分的是,梦箐抱着小白,小白望着鬼皇面前的那盘烟熏狼肉两眼放光,梦箐就毫不客气地夺过来,专心地喂它的小猫咪!
苍天啊,那可是上等的烟熏狼肉,谁来告诉那个恃宠而骄的蠢女人,就算是最精明的猎人,就算是最强大的武者,深入云砀山北部的冰雪世界,一个月也未必能猎杀到一头冰原雪狼,而这冰原雪狼,战士们自己都无缘得尝!
梦箐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反正鬼皇愿意宠着她放肆,她也就不理会旁人的目光了。
这鬼箩地狱再牛逼又如何,在她眼里,只有一个鬼皇。
如若不是为了他,她才懒得参加这种人人带着面具的狗屁聚餐,看底下那群莺莺燕燕勾心斗角,大倒胃口。
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她却不知,在这时空,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幸好,她遇到了鬼皇,遇到这么一个愿意宠着她,呵护她的男人。
下方,令春秋坐在左方的席位上,眯起眼,望着上方那其貌不扬的臭丫头,心里却是越发的惊奇起来。
一个女人,如此从容不迫,这份大气,这份格局,就让他暗自纳闷不已。
她是真心不喜欢鬼皇,所以不在意其他那些侍妾,不屑跟她们争宠呢,还是因为,她对鬼皇太有信心?
不管如何,这个女人,行事总是太过出人意料,而他,越来越欣赏她的这份与众不同了。
然而,作为鬼皇其他的那些侍妾来说,可就没这么大度了。
眼瞅着那个女人与鬼皇同桌而坐,而眼里根本没她们这群女人,扫都没扫她们一下,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座中,有一对孪生姊妹,姐妹二人生得一模一样,一样的如花似玉,一样的国色天香,就连举手投足都相似。
而且二人能够心意相通,除了她们自己,就连她们的父母都分辨不出二人的区别。
这姐妹二人一同嫁给鬼皇,也一同侍寝,因她们都生得如花似玉,却又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朦胧感,与府中其他侍妾从无来往,因此有了个“云雾二姬”的美称。
在梦箐成为鬼皇的夫人之前,云雾二姬虽然不算最得宠,可是每隔一段时间,鬼皇都会定期探望她们,在一众侍妾中,算是四平八稳的。
而如今,鬼皇的眼里,哪还有这姐妹二人。
这姐妹二人同时开口了,声音都是同样的清脆婉转,缓缓送入众人的耳朵里:
“姐姐,姐姐近日来伺候家主累了,我们姐妹二人一同敬姐姐一杯,愿姐姐保重身体。”
梦箐只顾埋头逗弄小白,她不是存心的,是真没意识到这声“姐姐”是在叫唤自己。
一旁的谈无毅唇边勾着淡笑,道:“嫂嫂,云雾两位嫂嫂给您敬酒呢。”
梦箐抬头,便见坐下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女子,巧笑嫣然,倾国倾城。
心下顿时没来由地一阵恼火。挥挥手道:“我不会喝酒,这敬酒就免了吧。还有,我们非亲非故,既不是同姓又不是血亲,以后就别姐姐姐姐的喊了,我没那么多妹妹。”
云雾二姬同时楚楚可怜地眨了眨眼,依旧异口同声地问道:“不叫姐姐,那叫什么呢?姐姐难道是要坏了府中的规矩吗?”
梦箐皱眉,这口口声声府中规矩,这些人却忘了,是鬼皇入赘,不是自己嫁入鬼箩地狱。
但底下宾客众多,她也不愿当众让鬼皇下不来台,便将眼神斜斜飞过去,看向鬼皇。
那意思就是,你这一堆姬妾给我找麻烦,你丫自个儿看着办!
鬼皇苦笑,这女人,还真省心利落!
当下,缓缓开口,薄唇吐出的声音惊了四座:“梦箐是主母,既然她不愿意你们以姐妹想成,那以后,就喊她夫人吧。夫人。这样你可满意?”
梦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姑娘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云雾二姬见鬼皇帮梦箐说话,那心里的不忿就更深了,继续道:“如此,我姐妹二人有些话就不吐不快了。”
梦箐懒得接话,怀中抱着小白,柔弱无骨的嫩白手掌,轻抚着小白的尾巴,眼神含笑扫了过去,那意思是,但说无妨。
“天地君亲师,万物有道,一切有序,这祖宗规矩历代传下来,万不可废了礼数!依照鬼箩地狱的家规族法,女子不得进中庭,夫人你却擅自将营帐搭设在主人帐篷旁边,坏了规矩,却是为何?”
规矩?
她欧阳梦箐,从来就没把这天下的礼数规矩放在眼里。
不但帐篷在鬼皇的帐篷旁边,老娘今晚还要睡了鬼皇,偏不让他禁欲,你们能奈我何?
当然,这话她只是放在心里想想,却懒得开口去说。
毕竟,不是自己做主搭设那帐篷的,谁是罪魁祸首,谁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