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明钢铁厂,职工卫生院。
“蛇!蛇!好多条蛇!”
“救命啊!”
麻杆惊叫着从病床上弹射而起。
嘣,的一声。
脑门上被一颗飞来的苹果砸中,又把他打回了床上。
同时,身旁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这卫生院来的哪门子蛇?咋咋呼呼的,吓老子一跳!”
麻杆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侧身看去。
只见紧邻的那张狭窄病床上,躺着一道庞大的身影,那人的右腿被高高吊起,吊着腿的那根铁支架仿佛不堪重负,发出吱吱嘎嘎的悲鸣。
那道人影,赫然正是樊乘风。
“樊大哥?”麻杆意外道:“你怎么成这样啦?”
看来他现在还没完全清醒。
“你还有脸问?”樊乘风抓起床头的一根香蕉,又砸了过去。
“说起这事老子就火大!”
“要不是你闲的没事,非要拿刀砍那棵树,老子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
香蕉正中麻杆的面门,凸起的鼻子首当其冲,接下了这势大力沉的一记。
强烈的疼痛袭来,终于让他恢复了清醒。
晕倒前的一幕幕从脑海中迸发而出。
年轻道士、大树倒塌、蛇群来袭。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记了起来。
“啊!蛇!我,我被蛇咬了!”麻杆赶紧撩起裤管一看。
果然,两条腿上都有好几个小圆洞。
也不知道是鼻子被砸中的酸痛,还是内心对蛇毒的恐慌。
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放心吧,医生说你还死不了。”樊乘风看不下去了,解释到。
“那些蛇毒性本不强,只是数量多,毒性聚集你体内,所以你才晕了过去。”
“刚刚已经给你打了抗毒血清,再挂一晚上液体,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吗?樊大哥你没骗我吧?”麻杆欣喜道。
樊乘风翻了个白眼,并未理会。
“大哥,你这腿?伤的严重吗?”麻杆不再追问,反而关心起樊乘风。
“哼,托你的福,只是被树枝扎穿了肌肉,还有脚踝崴了下,其他就是些皮外伤,所幸没有伤到骨头。”
“多亏那棵树长得茂密,树枝撑住了树干,才没有砸实,不然的话。”
樊乘风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感叹一声。
“我就成了个废人啦!”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感觉一阵后怕。
在保卫科工作,免不了与人发生争执,打架也是家常便饭。
想当初他赤手空拳,独战一人挑翻十几号偷铁贼。
那种危险程度,都还远不及今日的百分之一。
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简直匪夷所思。
“大哥你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麻杆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宽慰道。
接着,他又想起了什么,抬手指着窗外,恶狠狠的说到:
“都怪那个老季,要不是因为他,樊大哥也不至于遭这种罪。”
“大哥你在家里好好修养些日子,等把腿伤养好了,咱们就去把他的修车摊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