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嘛？”
我没有回答孙婷，而是掏出手机。
“你把吴胖子的手机号给我。我马上就能让你知道，这个吴胖子是真心想帮你讨款，还是在忽悠你。”
孙婷听我这样说，找出吴胖子的手机号，给我发过来。
我看了一眼周围，打通吴胖子的手机。
对面很快便传来吴胖子破锣般的声音。
“哪位？”
我故意装出沙哑的嗓音道：“吴总，我是隆兴公司的财务。
我们元总听说，您准备帮孙婷的公司讨要两百万工程款，我们元总让我问一下您，是不是真有这事？
他好提前做资金准备。”
吴胖子此时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也没有怀疑。
“你让你们元总把心放肚子里！
我们就是拿这话，骗孙婷那傻妞呢！怎么可能会真的帮她，跟你们元总讨钱！
你们元总现在已经投到我们老大门下，跟我们已经是兄弟了。
我们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跟自己兄弟要钱！”
我故意开着免提。
孙婷听了吴胖子这番话，终于彻底死心。
挂了电话，我见孙婷神色沮丧，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也不用太沮丧。虽然这次的八十万你没赚到，但也算是得到一个教训。也不算亏。
现在你该知道，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不能信了吧？
酒场上认识的朋友，没有一个是可靠的。”
孙婷沮丧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怕孙婷还不肯死心，还要坚持上楼陪谭海和吴胖子他们喝酒，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直接送进车里。
坐上副驾，孙婷突然趴在车上哭起来。
“我真是没用，出来工作四五年，连两百万都没赚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孙婷。
孙婷父母被亲戚歧视，已经成了孙婷的一个心结。她现在只想尽快赚到两百万，好替她父母洗刷当年的耻辱。
我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我点起一根烟抽了两口。
“你现在离存够两百万，还差多少？”
孙婷伸出五根手指。
“还差五十万。”
我慢慢吐出一个烟圈，扭头看着孙婷。
“这一百五十万，都是你在钱盛华公司，做业务经理赚的吧？”
孙婷轻轻点头，但我发现她的眼里已经多了一丝警惕。
这说明，她对我的信任虽然已经有所提升，但是她仍然没有放下心里的戒备。每当我提起钱盛华，孙婷便马上露出戒备之色。
我本来想借孙婷今天喝醉的机会，试探一下她。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我好凭这些信息来推测，钱盛华派她来老板娘的公司，藏着怎样的阴谋。
现在看到孙婷眼里露出警惕之色，我知道孙婷对我的信任还是不足，时机还不成熟。
我只能放弃试探，转换话题。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年过年，完成这两百万的目标吗？”
孙婷没有回答我，而是抬起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足足过了三四分钟，孙婷才轻声道：“因为我妈上个月查出肺癌。医生说，她只能活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