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阿宝走路去找她,路上打电话给她,她老是没有接他的电话,后来他收到她的一个短信,说:“在睡”。
以为她正在跟老陈睡觉,害怕得跑回家。
他满头大汗地回到家,她打电话给他,问:“我让你回我的短信,你怎么没有?!”
他说:“没有,你没有叫我回你的短信,才两个字:‘在睡’。”
她问:“你怎么不再打电话给我?!”
他说:“怕你不方便。”
她命令说:“你现在坐摩托车来,快一点!”
他坐摩托车赶到她家的时候,看到她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她气冲冲地说:“我昨晚听老陈的嫂子说,他又有人了,正准备结婚,我想叫你现在陪我打的去,然后我上楼去看。”
说:“去守一天,看是不是真的,半天也可以,他的那辆车是神龙富康。”
阿宝犹豫起来,她说:“你现在帮我,以后你老婆去跟别人,我就帮你。”
问:“你老婆要是去跟别人你怎么办?”
阿宝说:“我无所谓。”她问:“她跟她的,你跟你的?”
教唆他说:“你就是不能让她发现,一个‘不’字代表一切,知不知道?!”
他们到底没有去,又坐下来聊天。
她继续爆老陈的料,说:“老陈第一次到我家来,拿了两本护照来给我看,他是那种自我感觉很好的人,然后就一起到泰国去。”
说:“我不让他进来,他使劲地踢门,把我的铁门踢坏了。”
阿宝问:“把邻居吵醒了没有?”
她说:“他们都出来看。”
说:“他很怕我的孩子,我孩子赶他,说你如果再来你是狗。”
她说:“他说过,让你这样闹,我的胸口疼得很厉害,要少活两年。”
她说:“我没有跟他打结婚证是在观察他,结婚的时候他母亲送我一条项链,吵架后被她要回去,本来这东西是不能要回去的,她送我项链我也买了一件服装送她。”
说:“他母亲见我不错,跟孩子们说要离就去离,跟老四一样重新娶一个也不错。”
说:“他如果去奋斗,我保证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每日三餐做得好吃好吃的,把他养得胖胖的,我的丈夫就是我把他养胖的,他以前很瘦。”
阿宝问:“他去打麻将是不是不敢让你知道?”
她说:“不敢,他让我知道我反倒会同意。”
她说:“他打电话老是不敢让我知道,鬼鬼祟祟的,躲到远处打,他跟我在一起就把手机关掉。”
说:“他很蠢,设置振动就好,他发短信也不会。”
说:“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交电费,他把我关在车里后自己进去交。我等了很久见他没有出来就进去看,看到他跟一个女的谈得十分火热。我走过去,他解释说是同学的妻子,我不跟她打招呼。离开后他说我没有礼貌,没有跟她打招呼。被我训了一顿,我说你也太热心了,人家交电费你让人家自己交就好,哪用得着你帮她交!”
她是个话痨,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说:“我怎么跟你讲起这些来了,人家见了你怎么就想跟你说知心话,一点防备都没有?”
说:“我结识的人,两个极端。”
她又帮阿宝看手相,说:“你三十多岁赚了一次钱,这里有一个小坑,另外一个小坑在这里,在四十多岁的时候。”
说:“你还有机会。”
他打岔问:“你一百二十六斤是不是?”
她终于说实话了,说:“何止,不久前称出一百三十六斤,胖了十斤,以为鞋子十斤,称后才一斤,最近瘦了一斤,一百三十五斤。”
她说:“可能是吃了太多面包,做了一张欧香卡,经常吃面包,孩子吃一个后就不再吃,我就得把剩下的都吃了,以后不能老是买面包来吃。”
她说:“你不怎么会泄财。”
说:“你大概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有出外的命。”
阿宝说:“好,我们一起去。”
她说:“你的手纹很杂,手指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男人的手指要长一点才好。”
她问:“你哪一年开始赚钱?”
阿宝说:“我九二、九三年开始赚钱,别人赚不到钱,我能赚到,要不是形势变化,我还能继续赚下去,我太晚出来赚钱。”
她不想再说这些,说:“还是谈赚钱的事好,不要说别的。”
问:“被你老婆知道我们合伙做生意怕不怕?”
阿宝假装对做生意很在行,说:“做生意得有很多资金才行,做三十万就得有五十万。”
这时候她家的猫抓了他的手臂一下,他猛然想起来,说:“那天在床上它也抓了我一下。”
她笑起来,很得意地说:“那当然,不知道怎么来了个不速之客!”
她问:“你老婆的照片拿来了没有?”
他在口袋里掏了很久,就是没有找到,说:“噢,丢了?我明明已经拿出来了,难道忘了带?”
她以为他在表演,说:“拿来!我看!”
动手摸他的口袋,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阿宝把全部东西都掏出来给她看,她翻检他的车证后问:“你是五五年出生的?”
他说:“五九年啦,五五年岂不成了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