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杨小姐有很多天没有打电话给阿宝,刚开始阿宝还以为她良心发现,怕影响他陪父亲。
后来渐渐觉得不像,怕影响他陪父亲至少还会打一两个电话给他,现在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像一下子从人间蒸发了似的。
他一边陪父亲一边想,想着想着,最后想到老陈,以为他们又重修旧好,一起去旅游了。
他试着打电话给她,她接了他的电话,让他松了一口气,他问:“下午有没有事?”
她说:“有!”语气很强硬,让他怅然若失。
下一次他再打给她,她同样说:“有!”
不过这一次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下午要去取货,最近每天都有人买,每次拿一盒奶粉。”
让他放心了一些。
傍晚他想和她一起去吃饭,打电话给她,她没有接。第二天上午他再打电话给她,她还是没有接。
他跟丢了魂似的。
中午他正在睡觉,突然电话响了,他一把抓过放在枕头边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像在千里之外,说:“在睡觉啊?等一会儿来要不要?”
他高兴地不得了,说:“好的。”
她问:“几点?”
他说:“三点。”
她说:“好。”
他三点赶到她家,见到她毫发无损地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跟久别重逢似的,“哇”地一声叫起来,一连串地问:“你怎么没有复我的短信?我以为你出国了呢。打电话给你,你也老是没有接。”
她停止了吃东西,问:“什么时候?然后你就胡思乱想了?”
说:“你的感情很专一,我们下辈子做夫妻,你做女的,我做男的。”
他问:“国庆节这几天老陈有没有来找你?”
她说:“我叫老陈‘公安’,国庆节七天别人休息,他老是在做大家的老公。”
说:“我不相信他没有女~人,那么久了,他就能够忍住。”
她给他爆料,说:“几天前有人要给我介绍一个一米八的,死了老婆,在中山路开五金店,说他有几百万的家产,开着一辆摩托车,跟摩托车工友一样。说见见面,见面就见面哩,要跟我做朋友,给我的感觉不好。”
他问:“什么时候?”
她说:“国庆前。”
他说:“然后国庆节这几天你就老是在想要不要,忘了打电话给我,是不是?!”
晚上,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她说:“你现在的精神面貌还很好。”
他想到这时候离他们以前去唱歌已经过去了很久,
他问:“很久没有唱歌现在忘了怎么唱了会不会?”
她说:“不会,跟你打球一样,过了多久都会打。”
他问:“老陈的歌唱得怎么样?”
她说:“老陈的歌唱得很不错,我的有些歌还是他教的。”
他问:“他都唱了些什么歌?”
她说:“他唱什么歌我跟你说,他唱……”
她学起老陈唱《游击队之歌》来。
他想起他曾经问过她最喜欢演什么角色,她说:“我这时候最喜欢演什么角色,我跟你说,就是丹凤眼、呆梢眉,后面插很多旗子,拿一把枪。”
她孩子说:“穆桂英。”
她说:“对,然后侧着身‘锵锵锵’地走出来。”觉得她跟老陈是一对活宝。
完了他送她到家门口,感叹说:“回到家里又会是另一种心境,不知道这个恶梦还要做多久。”
她以为自己是棵忘忧草,说:“没事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