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又去打球。
阿舅见李局老是跟对面的人拉球,没有跟他拉,叫李局打给他,李局没有理他,继续跟对面的人拉,阿舅说他“怪诞”。
阿舅今天打了一个小时单打再打了一个小时双打,跟占了很大的便宜似的,很开心。
……
他们又去喝酒。
阿舅又在大谈特谈人民币增值什么的,说如果升百分之二三,他就可以赚三十万,升百分之五,他就可以赚六十万。
阿肖说:“到时候吃一顿大顿的!”
胖子说:“到南山湾吃!”
阿宝说:“到南山湾吃怎么,是叫南山湾送来啊!”
阿杨静悄悄地跟阿宝说:“阿舅四瓶四特酒当没你当时一瓶剑南春。”
……
他们又去打球。
阿舅打10比2后还输给阿宝。调动阿宝就好,被阿宝调动后说:“你搞我!”阿宝把球打出外面,大声说:“衰!”
天暗下来后他们还开灯继续打,阿宝被迎面的灯光晃到,说:“被照妖镜照到。”
阿舅以为阿宝要重打,说:“不管不管,你是妖!”阿舅输后很不爽,叫银行许陪他打一会儿。
……
阿舅说过两星期就要回去了,他把出门做生意叫做回去。
他不久前做了一单油输钱,想去赚回来。
……
这一天他们又要去喝酒,喝酒前同样打一会儿球。
一会儿下起了毛毛细雨,阿宝跟王教练还在打。
阿舅现在不敢再一早就来了,要等到人家打了一会儿才来,见到他们冒着小雨在打,又想打又想不打,心里很纠结。
等他们打完后他来跟阿宝说话,问:“你这些天在干什么?!”
阿宝最忌讳人家这样问他,故意说:“去剁鸡。”
他叫起来,说:“哎呀,不要啦,你要去剁鸡,不要被鸡剁。”
他让阿宝陪他去买红酒,买完在等阿宝交钱,阿宝这一次没有以前那么爽快,他才不得不自己交,阿宝更加看不起他了。
他又买了四包廉价香烟,回到球场后跟很阔气一样,拼命地塞给人家,你一包他一包。
喝酒的时候阿舅说:“这里面有两个是高老师的学生,我和阿群。”
他老是说自己是高老师的学生,却没有见他交过学费,高老师讲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一个人请客,炒了一盘鸡蛋,旁边放着一双筷子,指着鸡蛋说这是未来的嫩鸡,指着筷子说这是过去的稚笋!”
阿舅还说自己在上海公司有个“副手”,银行许假装说要去上海当他的“副手”,他说:“你没办法来当我的副手啦,要去找女人就可以一起去。”
阿舅还讲当年他和弟弟一起去算命,算命先生说他这辈子能够赚一百万,他弟弟能够赚五百万,他弟弟在读大书什么的。这时候他说走了嘴,说:“要怎么算啦,他不还银行这时候就已经赚了五百万。”他跟连生说:“他将来去吃他女儿的,我看他的五行,晚年的福气不错。”
银行许问阿舅他的相貌怎么样,阿舅说:“你这个人不能够去做生意,没福相,只能够一辈子去给人打工,你的眉太重,被压住了。”还说:“阿许真差劲,阿张找了个前空姐,你还没有。”
阿舅意犹未尽,要来跟阿宝干杯,说:“家宝,刚才说了你两句不恭的话,向你赔礼道歉,干!”阿宝都忘了他刚才说过什么,大概是那句“剁鸡”的话。
完了他们还不想走,阿宝说:“九点多了还不走?!”他们听说他女儿一个人在家里,让他先走。
……
阿舅今天打得不好,输后很不爽,叫银行许再陪他打一会儿。
……
阿舅孩子上大学这一年拿到了奖学金,很高兴,就说要请人喝酒,问大家浏阳河好不好,买三瓶,一瓶39元。
阿舅这一次买浏阳河来请大家,阿宝心想要是自己可不敢买这样的酒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