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点了点头，道：“还有几点，从鲜血溅射位置来看，凶手在开门之后就一刀砍在受害者咽喉上，鲜血溅射在墙壁上，同时也会沾染到凶手身上的衣物。
而因为大动脉和气管都被割开，导致受害者立即陷入晕厥和昏迷，最后窒息死亡，凶手杀人之后立刻再关门离开，从头到尾可能不到五秒……但是这里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姜宇紧紧看着自己师傅的眼睛，非常认真。
刘元眯了眯眼，道：“这栋公寓是上世纪建筑的公寓，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没监控不说，治安隔音也很差。”
“而受害者在喉咙被割后，由于气管泄血堵塞，会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反复不断，这种声音是有可能被听到的。”
姜宇眼睛一亮，道：“所以我们可以先问问受害者的邻居。”
“是的，现在在搜集线索阶段，可以先做个简单的现场笔录，你看，这位邻居正在看我们呢，我们去和他聊聊。”
注视即将转身的李言，刘元心里莫名想到一起经典案件。
在完成作案后，有些凶手会伪装成群众过来观察凶杀现场，看着警察眉头紧锁无可奈何地样子，从中获得巨大的满足感。
他淡然开口：“同志，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
“我没有着急回去，警官。”
李言皱眉，不满道：“请你们不要用这种诱导性语言，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们在怀疑我。”
说话间，他心跳已经不自禁加快了。
“抱歉，是我用词不当。”
刘元职业假笑，道：“我们现在有一些疑问，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可以吗？”
李言点头，若无其事道：“当然，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
“那我们去你家坐坐吧。”刘元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好……”
李言面色逐渐僵硬，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他现在的处境没办法不同意。
心里开始发怵，万一在自己房间发现“凶器”咋办？
跟上次去治安局不一样，上次自己虽然举止怪异，但终究没有任何犯罪事实，这次就不一样了。
一不小心就得进去踩缝纫机。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如果真的发现什么，自己该怎么交代？
李言思绪不断发散，心跳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快，好像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而已。”姜宇转头，对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李言嘴巴发干：“我，我没紧张。”
刘元眯了眯眼睛。
你在做贼心虚么？
走进李言的家，姜宇立即观察一遍，状若无意道：“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嘛，这可少见。”
李言勉强笑道：“一个人住习惯了。”
“不请我们坐坐？”刘元双手叉腰，嘴角划起一丝笑。
“坐，坐……”
李言赶紧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同时递给他们两瓶矿泉水。
“谢谢。”
刘元接过矿泉水，但并没有打开喝，而是放在桌上。
他也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站在门口，仔细观察着房间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