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哥?”
刘纪神色一怔。
他记得很清楚,十多年前奶奶去世时,自己还年幼,根本抬不了棺。
再加上他们一家是外来人,村里根本没什么亲戚。
所以奶奶下葬全是村民们帮忙办的,特别是刚子,出力最多。
人得知恩图报。
刘纪看了下时间,还不到中午十二点。
他没再犹豫,拿起背包,跟着张哥便朝穴湾方向赶去。
村子西南方向两公里处,便是穴湾。
穴湾连着黄河,通着海眼,约有七八个足球场大小。
等刘纪和张哥赶到时,岸边已站满了人。
孩子的母亲瘫坐在岸上,看向水面的眼神中尽是绝望和无助。
她的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来岁。
但农村结婚早,刚子跟她十五岁完婚,十六岁有的孩子。
张哥叹气道:“刚子在省城打工,收到消息后,已经坐长途车往这赶了。”
刘纪并未回话,只是面色沉重的盯着穴湾。
奶奶在世时,不止一次跟他说过穴湾的凶险。
用她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这里面有连仙家和地府都管不了的大东西。
周围的村民们接连叹气,“孩子怎么会来这地方洗澡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一名抽着旱烟的老人说道:“我听我爷爷说过,这穴湾就一直没干过。
数月前有几个年轻人不信邪,弄来十几台拖拉机,带着抽水泵,抽了五天五夜,最后拖拉机都陷进去了,但水却越抽越多。”
“看,村长家小张带着小刘来了。”
“你确定他能行?就连打捞队都没办法啊。”
“俺们村里的红事、白事都是找他奶奶看的,还有他爷爷活着的时候,可是黄河的捞尸人。”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们村也有不少人找过他奶奶看事,我爹也见过他爷爷去黄河里捞尸。但你也说了,那是他爷爷和奶奶。”
旱烟老人把烟枪往一旁的石头上磕了磕,轻声道:“放心吧,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生性谨慎,比我这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老头子都惜命,如果这事他没把握的话,是不会来的。”
……
“张哥,问下那孩子的八字。”
刘纪站在岸边,等待打捞船靠岸。
张哥问出孩子八字,告诉刘纪后,打捞船也靠岸了。
两人一同上船,期间刘纪在以孩子的八字来推断水下尸体的位置。
“就这里了。”
当船开到穴湾中间水域时,刘纪让开船师傅停下,随后将身上的背包递给张哥,“帮我拿着。”
他开始脱衣服,全身只剩一个花裤衩。
胸肌和腹肌清晰可见,再加上俊朗的面庞,这一幕引得岸边不少少妇议论纷纷。
“给你系上绳子吗?”
张哥拿着一团长绳,绳子的长度约有五十米。
刘纪俯视着令人心悸的黑沉水面,点了点头。
两世为人,自己必须得谨慎行事。
张哥将绳子绑在刘纪腰上,又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其手中,嘱咐道:“要是被水草缠住了,就用刀割开,在水下乏力的话就拉几下绳子,我们哥几个把你拉上来。”
“嗯。”
刘纪点头,随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下水之后,他不断下潜,穴湾的水很凉,刺骨的凉。
下沉十余米后,刘纪皱了皱眉头。
按照那孩子八字的推算,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