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后脊梁骨窜起来一阵凉气，顾明霁的眼神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一样，冻得她浑身上下哆嗦，
“不，不用了，刚才的条件就够了……”
顾明霁这种上位者总是有这种能力，轻而易举地就把整个包厢的氛围打乱，刚才那欢腾的醉鬼们都悄悄地偃旗息鼓了。
姜胭更是再次变脸，重新低头垂眸，乖巧地低下了头，像是个保守温婉的绝世白莲花——
不，是酒心白莲花。
她嫩生生的皮肤之下，几乎氤氲着让人沉醉的酒香！
这香气在醉鬼的眼中，就像是春药一般，在顾明霁这种滴酒不沾的人眼中，却多了一层神秘的诱惑。
但是顾明霁的脸色依旧很阴沉。
姜胭瑟瑟缩缩地坐在他身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的火气，只是这个男人太会克制了，酒桌上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多么生气。
比如，在外面吐了个昏天黑地，终于站起来，自不量力地又重新杀回酒桌上的王茜，就很不懂看他的脸色。
“来，各位总裁，刚才是我扫兴，我再敬大家一杯！”
王茜只记得周玫说喝到没命也要喝，她现在就是完全按照周玫的要求做事，一定不会错。
“算啦算啦，刚才姜秘书已经让我们输得精光了，我也是兴奋之余上了头，”凯撒先生苦笑着，
“竟然承诺给你们51的利润点，哎，还不知道董事会那群老头子得气成什么样子呢！”
王茜呆住了。
连顾明霁都不能相信，她才出去半个小时，姜胭就把生意谈完了？
51%的利润点啊，顾明霁三轮谈判都没有谈下来的条件，姜胭半小时搞定了？
姜胭看着他微微惊讶的眼神，忍不住捂了捂脸。
平平无奇的酒桌小天才罢了。
王茜更懵了，她傻傻地问，
“怎么谈下来的？”
“姜秘书干了整整一瓶酒，我算是第一次在酒桌上输了个彻底呀！”
“干了一整瓶？？？”王茜惊讶的嘴巴能吞下一整个鸡蛋。
她干了三杯已经差点儿把胃都吐出来了，姜胭这么个娇滴滴的人，能干一瓶？
“怎么可能？男人也不可能干一整瓶威士忌啊？假的吧？”王茜这个刚出象牙塔的愣头青忍不住低声喃喃。
这句话简直给了凯撒灵感，在酒桌上承诺了51%的利润他当然不能反悔，但是如果姜胭喝的是假酒……
没错！
她刚才就是换酒来着！
凯撒马上站了起来，抓住了姜胭的小尾巴一样的叫嚣，
“顾总，你平时就喜欢一杯白开水撑整个酒局，你带来的人，要是用假酒代替，咱们之间合作的信任，可就没了！”
姜胭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了王茜，她甚至都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愚蠢，还是纯粹的坏。
酒桌上最忌讳喝假酒，顾明霁身份在这里，能端着白水跟别人碰个杯，是个人都得承着他的面子。
但是姜胭没有那么高的身份，要是还敢用假酒骗人，那不是给人抓把柄？
王茜也察觉自己的话说得不对，她真的喝多了，脑子都是一片浆糊，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啊！
顾明霁甚至希望姜胭喝的是假酒，他淡淡地说，
“算了，酒桌上的一切，就当玩——”
“当然是真的！”姜胭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起身弯腰，拿过凯撒先生桌前的半瓶子威士忌，
“砰！”的一声，把瓶盖子打开，小脸一扬，“吨吨吨”又当着众人的面喝完了。
这还不算！
姜胭纤腰一扭，去收藏架上又抽出了一个白色的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