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你知道？”
听到柯树的话，众妖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一丝诧异与怀疑。
他们吃的盐是真的可以称得上比岳金吃的饭都多，都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了，知识的储备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岳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差。
柯树察觉到他们眼中的怀疑，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无可置否，哪怕柯树在系统空间已经不受限制的观察过几十年也只能说是触摸到妖界的冰山一角，光是这个卫妖关就没有半点传闻，一个界域的底蕴当真难以琢磨，深不见底。
但是在“势”的理解上岳金可以称得上岳非下第一人了，通过以往的战争中军中的智囊曾发现一个很奇异的点，在普通妖兵面前势不可挡的骨兵鬼将到了陷阵营面前就好似套上了虚弱buff一般，实力大不如前，当时人们也没有多想，归功于陷阵营的军阵抑或是岳非的指挥英明。
而柯树通过之前的记忆片段以旁观者的角度发现陷阵营每当陷入死战之际都会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无形的盘旋在军阵上空，为战甲镀上一层金辉，为敌方套上一层隐晦的灰雾。
由于深入敌营，且处于死战之中，城墙上的守卫与陷阵营中的士兵都未有察觉，有所察觉的骨兵也都变为了刀下亡魂，因此这个特点几十年来竟没有被双方知晓。
柯树也是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几个模糊的记忆片段倏然清晰的显现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才察觉到，似乎就像有人在提醒着他一般。
柯树摇了摇头将纷杂的思绪解开，在这一点上没有多想，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最后他会知道的。
“岳将军，但说无妨，老夫相信你。”卫冠看着岳金在众人的质疑声众陷入了沉默，虽然心中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好奇柯树的想法是什么。
柯树点点头“相较于各位将军，我唯一的优势就是在陷阵营中多呆了几年，在卫老说到“势”的时候我想起了每次在苦战时对方出现的异常以及身上获得的一些微弱的加持，对方的箭矢与刀剑在我眼中就好似变成了慢动作…综上所述，在我看来“势”应当是某种信念，不同的营地有不同的信念，比如陷阵营向死而生的陷阵之志，在陷入死战之际聚少成多，形成一股强大的“势””
话音刚落，老熊就提出了质疑
“那不对啊，俺之前听卫老说“势”不是什么能扭曲空间的位置么，怎么到这儿作用都不一样了。”哪怕柯树已经说的尽可能的浅显，甚至结合上了陷阵营的亲身经历，老熊还是在燃烧了无数脑细胞后才听明白了一星半点。
老熊这句话说到了点上，柯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他妖将或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或低头沉思，现场又陷入了一阵死寂。
过了半晌，卫冠捋了捋微微发白的胡须沉吟道“我觉得岳老老弟说的应该是对的，骨兵身上所被套上的若彤虚弱的效果应当是召唤术减弱所带来的影响。至于为什么没有解除召唤的效果我想应当是“势”积累的不够多，作用不够明显。”
听到卫老发话解释，大家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之后半夜的功夫里众人都在讨论着如何增强“势”来起到绝地翻盘的效果。
...
如墨般的黑夜中不见明月。
稀稀落落的小雨在天空飘洒着。
柯树掀开帘笼，缓缓吐了口浊气走出营帐。
丝丝细雨偶尔几缕透过面甲轻轻抚在脸上，感受到身上的沉重，柯树的内心的波澜并没有被温和的细雨抚平。
看着城墙上星星点点的火光，柯树知道那是守夜的士兵，此时此刻他们好似启明星一般照亮着整个卫妖关。
关内萦绕着仿佛可以凝成实质般的悲伤。
岳非被刺身亡的消息早已被尸界的有心人大肆宣扬，下至走夫贩足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此事，哪怕关内士兵再怎么不愿意相信，看到岳元帅没有如同往日般在矗立在城墙上为众人守夜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
到了第二天清晨，黎季如往常般起床洗漱，准备去晨练，昨天晚上便传来了尸界将要在这两天进攻的消息，尸界的进攻鲜有征兆，必须时刻做好准备。
想到岳元帅的身亡，脑海中忽然想到了老家盛传的一句话，似乎是从别的界域传来的，叫什么“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此前自己还不信，现在自己信了。
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悲伤，将拧干的毛巾挂在一旁，打起精神准备去练武场。
走在路上，黎季看着许许多多的士兵匆匆忙忙披上甲胄，连脸都没洗就朝着城墙的位置跑去，听着周围传来的惊呼与大笑声，黎季不禁好奇的找了个从身旁经过的士兵询问情况。
只见对方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笑模样，嘴里反复嚷嚷着一句话“岳元帅没死！岳元帅没死！
黎季好歹也是个小统领，自然知道的比那些小卒们更多更精确，只以为对方是悲伤至极，疯了，摇摇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出口安慰了两句。
那士兵见到黎季一脸不信的样子，没有多说，当即便抓起对方的手跟自己一起朝着城墙狂奔了起来。
黎季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便看到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如潮似水般聚集在一起，齐齐抬起头向上看。
黎季顺着他们的目光朝着城墙看去。
黑色的柳叶甲在晨光的照耀下镀了层金箔，肩上的兽头栩栩如生，顶上的束发紫金冠夺目逼人，红缨随风肆意飘扬。
黎季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流满了面庞，心中的悲伤被无尽的喜悦与战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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