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爷，喝点热水暖和暖和。”
“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跟这过道里杵着别又重感了。”
二次巡查时，汪新端着一杯水来到车门处，递给瞎眼老头。
“呦，热水？”
“谢谢，谢谢。”
“你别说，我还真渴了。”
“那什么，您受累给倒我这缸子里。”
“我用我自己的就成，别过了病气给你。”
汪新照办，趁他喝水的功夫，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爷，扫听一下。”
“刚才那一杆子，您是不是故意的。”
“呦，瞧出来了？”
瞎眼老头放下缸子，面带微笑。
“别看你年轻，这心还是挺软的。”
“跟你说实话吧，我听别人说换了新乘警。”
“所以，你来的时候，就寻思着跟你们打个招呼。”
汪新闻言，哭笑不得。
“成啊大爷，您这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挺别致的。”
瞎眼老头捧着缸子暖手。
“这算什么？”
“小意思！”
“你是警察，要是连我这点小手段都躲不过去。”
“还怎么跟这车上抓坏人？”
汪新又问。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来的？”
“难不成有人跟您打招呼？”
“这点小事儿，还用得着别人吗？”
“我自个闻就能闻出来。”
“闻？”
汪新指着自己的鼻子。
“靠鼻子？”
“当然是靠鼻子了，总不能是靠嘴吧。”
“这嘴是留着吃肉的。”
对于这一点汪新倒是没有怀疑，他以前就听说过盲人的耳朵、鼻子都异常的灵敏。
只是原来他没接触过，不曾想今天倒是遇上了。
“老头子我眼睛虽说不好使了，可鼻子灵着呢。”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俊的丑的，好的坏的。”
“哪怕是阿猫阿狗，我都能闻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汪新脸上写满了不信。
“大爷，您这牛可就吹大了。”
“要真这么灵，您直接去缉毒队当顾问得了。”
缉毒队的顾问是什么？
自然是警犬了。
瞎眼老头也没生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不信是吧，回头瞧瞧。”
“是不是你师父来了。”
汪新忙回头看，马魁果然在他身后两米处站着。
他刚才光顾着跟老头聊天，还真没注意到马魁的到来。
现如今老头身边除了他可没别人，自是不会有人跟他告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老头说的是真的，他真是靠鼻子闻出来的。
“厉害了我的大爷，赶明儿您也教教我呗！”
“白交啊？”
“当然不能白交了，下次，下次我……”
汪新这话还没说完，一道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不好了，不好了……”
汪新循声望去，一名年轻男子朝他们跑了过来。
一边跑，一边喊，显得十分焦急。
“同志，别着急，有话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