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叫人把财宝搬回军营,这消息早就传开了,兵士、家眷,拖家带口的前来观瞧。
家眷有老有少,不论是老,还是少,看着堆成山的财宝,眼中射出明亮的光芒,好象饿狼遇到羊羔似的。
这些财宝是吕文德等人克扣的军饷,本该属于兵士。
吕文德富得流油,而兵士穷得要命,跟流民差不多,揭不开锅,养不活家人,此时此刻,看到财宝,谁能不动心呢?
“何万全那厮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是我们的军饷呀!我们的军饷呀!”
“呜呜!”
不少人望着闪闪发光的财宝,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看得到,得不到,那不是折磨人么?
“杨过会发给我们么?”
“难!当官的都一路货色!何万全那厮贪财好货,这个杨将军也是一路人!要他把军饷发给我们,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不发给我们,难道我们不能闹饷?”
“对!闹饷!这次,一定要闹个痛快!快,去联络!”
兵士们交头接耳,商议起来,看着如此多的财宝,大觉机不可失,失则不再,开始联系,准备闹饷了。
杨过等人站在财宝旁,打量着财宝。
杨过是一阵阵心惊。
这太狠了,竟然能克扣十年的军饷。这些兵士也是能忍,竟然能忍这么久。
要是在现代社会,吕文德早就挨了黑枪,说不定在哪个阴暗角落里给干掉了。
“杨过,你要如何区处?”
郭芙看着堆成山的财宝,也是一阵阵心惊,问询起来。
“发了吧!”
杨过眉头一掀,微叹一声:
“兵士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等米下锅呢!发下去,让他们吃饱饭吧。”
“杨过,这些银钱太多,用不着全部发,只要发一部分就行了。”
孟拱微一沉吟,出起了主意:
“就算你发给他们半年的军饷,他们也会感激不尽,军心就稳定了。要是全部发了,士兵们拿着钱”
?“不!”
杨过眼中精芒一闪,断然道:
“欠多少,就发多少!这是他们该得的!”
这话声调极高,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性子最直的令狐冲打量一阵杨过,大拇指一竖,赞不绝口:
“杨兄弟,了得!了得!钱财不能动你心,果是条好汉!好汉!”
“不是不动心,而是这钱不属于,我不能拿!”
杨过摇摇头。
说实话,这么多的财宝堆在一起,那视觉冲击效果绝对够强,对杨过很有吸引力,恨不得全部据为己有。
可是,这钱能拿么?
这可是从兵士,从家眷的牙缝里抠出来的,要是杨过拿了,那就是做了一件亏心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杨过虽不是什么君子,至少不会去干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
这样想着,杨过心头一阵敞亮,神魂翻腾。
“嗯!”
令狐冲等人重重点头,没有说话,其赞赏之意更浓了。
“主簿何在?”
杨过大喝一声。
“咕!咕!咕!”
主簿看着财宝,不住吴口水,瞧他那模样,恨不得扑上去,搂在怀里。
“啊!杨将军,你找小的?”
主簿给杨过一声大喝惊醒过来,忙颠儿颠儿的上前见礼。
“克扣的军饷,可还有账目在?”
杨过问询道。
“在!在!在!”
主簿忙不迭的回答:
“吕文德将军一共克扣九年零七个月的军饷。弟兄们忍不住,闹了几次饷,他们得不发了些,还有九年零六个月的军饷没有发呢。”
“去把账目拿来,按照人头,开始发饷。”
杨过眉头一掀,大声下令。
“发饷?发发发……发几个月的?十天,半月?还是一个月?”
主簿愣愣的问。
发军饷,是他最盼望之事,却是希望渺茫,临到头来,他又有些不太相信,如此好事,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连闹饷都省了。
“发半个月的?还是十天的?”
“十天半月?他有那好心?能发三天就不错了。”
?“不闹,他是不发的。”
兵士们竖起耳朵,把杨过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又开始交头接耳了,猜测起了。
杨过从刚刚每一句,都是鼓足真气说的。这些士兵自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