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七,谷雨。
春日和煦,野风吹草,霭霭白烟起。
南国边境一孤零小村落的泥土路上,只见一十二三岁的破衫童子正满脸涨红的抡着一把人高的锈剑与坡下水田中一伙持刀抢老汉牛的土匪模样的人对骂不断。
而童子身后亦有一老汉,光脚盘在牛车上,目光悲怜,不言不语,心中暗自叹了两口气。
只是不知百米外山丘树丛暗处,却已有数十柄白光森森的炼器弩箭瞄向了俩人。
林中隐寂,暗中埋伏的一群人装束精良,神色冷淡随时准备一击杀之。
时局动乱,边境将战,南国与北上齐国早已各自布兵数十万,两国交战是自作孽,却又匪盗猖狂。
但老汉还正悲愁,不多时却又听得童子嘻皮无赖哈哈哈大笑,他这弟子牙尖嘴利,阴毒损人想来已是骂到了上风。
侧耳一听,果然,气了人家八辈祖宗,又咒了别人断子绝后,好生耻笑死了这土匪勾当直言生死难料,老婆又给戴绿帽替别人养儿子。
他这一骂,着实是戳中了那对骂土匪的痛处,气血一冲,提刀上坡扬言要砍下狗头。
但众土匪中一人出头马上拦下,尽管他们也留有一手但现在不知根不知底,门道不清,不敢乱来,这也是他们这干土匪还未与之硬碰的原因。
“这位小哥,你这嘴生的可是好生歹毒,想来教出这般人才的,也必不会是什么名门大派了,也就一乡下散人,村里匹夫罢了”
那人语带讥嘲,神色飞扬。
但那童子锈剑一指,抬首淡然吐出一个字“来”
杀气阴寒,与这杨柳春风格格不入。
田中土匪一愣,额前冷汗,不想这十二三岁的童子如此沉稳,但牛车上的老汉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个老畜生笑什么笑?嘿∽老畜生你是屁股钉扳上了?还是疮破了流血?一动不动,怕是半身入了土!”一土匪蒙羞怒骂,又一阵嘻笑似是找回点势头。
但正在这时,趁着土匪一时分心,那田中老汉一把拉过牵牛的绳子又猛的一拍水牛屁股大叫声“嘚,嘚”。
水牛狂奔,踩死田里一片一片的青苗。
见生变端,童子正欲出手。林中众人亦吸了口气,但适时牛车老汉轻咳止住。
果然,那土匪一横,白亮亮的刀口劈下,一刀砍去了那老汉的头颅,鲜血喷涌流于黑泥水田间。
那老汉就这么一刀给劈死了,童子恶心掩鼻但目光一扫却又只见不远处村落草房中一些偷偷观望形势的村民吓破了胆似的踉跄倒地。
呵,对于他们而言杀人便是天大的事了,可举不起刀便只配如此,仁义道德只有刻写在白骨上才会为人们所遵守。
很难想到这是一个只十二三岁的小孩有的思想,可接下来的一幕才是开始。
杀人时见那一老一少未出手,少的不过十二三,老的也有七十多,当头那人想来便放下心,招了招手,众土匪刚一动身抬脚,泥水还未滴落。
“敢!”童子一喝,似是失去了耐心。
十二三岁的童子性子正烈,又自觉见过大大小小各种场面,直接身形闪动掠如游龙,剑锋穿刺间好似沙场万军冲锋,眨眼间身形归位,春风抚面衫不染血。
却是水田里又倒了一人,大大小小三十多道剑气所穿。
“敢在太明学府穆老面前提刀向指∽必死!”
惊变突发,同时间。
一方“唰∽唰唰…”利箭从林间飞出,闻言却已经迟了。
一方“逃!”土匪头子急叫一声,脚底气绕护身,催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