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贺磊几乎是大喊出声，他从汽车后座上起身。
汽车驾驶位置的司机感到莫名其妙，他从汽车内视镜上，
默默地看了贺磊一眼。
“他现在被抓到了吗！”
电话那头，似乎是从贺磊的紧张声音中，
听出了现状的胖厂长啧了一声。
事情已经按照他想象中最坏的局面展开了。
“你还年轻，贺磊。”
“这种事没有经验。”
拥有着丰富行政经验的胖厂长，突然压低声音。
平日里一直被工人，当成高层对待的丰富经验，
让胖厂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他迅速让贺磊，冷静地把现状统统告诉他。
不要因为担心，而有任何隐瞒。
贺磊也不藏着掖着，他立刻把短视频平台上的那条视频内容，
全部告诉了电话那头的胖厂长。
然后胖厂长又问了贺磊，几条问题。
几乎全部问到了点子上。
“他们对你的攻击到了什么范围？”
“其他的观众，也完全听信他们吗？”
“你别着急。”
胖厂长突然抬高了声音，
他的嗓门突然抬高，似乎是转身去骂某个人。
贺磊凑近手机才听清，
胖厂长似乎是，在辱骂办公室里被制服的那名“斥候”。
深入敌后，来到贺磊大本营的探子，
此刻正被绳子捆住，五花大绑在办公椅上。
他现在就在胖厂长的办公室呢。
估计都快吓尿了，
在纺织厂这种，自成一个小社会的地方。
群情激奋之下，
就算是他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这个斥候，应该感谢法律，
不然真不好说，激动的工人们会把他怎么样。
“厂长。”
“帮我谢谢工友，但是……”
“……千万别把他打了，那是违法的！”
贺磊迅速听出了现状，他大喊着，
让胖厂长上去拦住。
胖厂长一直在厂里很有威望，
不然也不会让贺磊这样的刺头们，
在背后痛骂他。
在电话中听着，他似乎是上去说了几句话。
拦住了其他人的动作。
胖厂长把电话凑到那“斥候”的嘴边，
面色严厉地逼问他，
“你是谁派来的！”
贺磊紧张地，把电话贴到耳边。
他太需要情报了，在这场网暴战争中。
敌暗我明，贺磊几乎是被打了个人仰马翻。
现在，能否翻盘，就看这个抓到的“舌头”了！
悄悄摸进厂子的斥候，早就被吓得快尿了，
他三句连着两句，炸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
但是……
如胖厂长的所料，
对方不会轻易把自己信息透露出来。
果然，是层层外包。
这斥候是个赌狗，欠了外债，只能出卖劳力。
在高利网贷的逼迫下，
他索性为虎作伥，
替高利贷的逼债人做起了事。
自己真像是，被猛虎杀死的恶鬼，
反过来吸引其他活人，被猛虎杀死一样。
这次任务，就是直接从网贷那边发过来的。
“我、我、我……只知道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啊……”
本身就是意志薄弱的赌狗，
讲了半天，连自己的故事都讲出来了。
俄罗斯世界杯中，赌球输了三百万。
直接失魂落魄地流落街头，这赌狗一直靠捡东西为生，
就在每天凌晨的时候，去网吧里看看，
有谁把香烟落在了桌上，有谁把面包剩下了一口，
还有没有吃完的泡面，
就是他的食粮。
所以，现在才沦落到做这种危险的事。
“信息是哪里找的！”
胖厂长声色严厉，他逼问之下，
斥候立刻张嘴说清了。
是偷拍的厂里资料册，
上面有贺磊的学历、年龄、经历、特长等相关情况，
王悦的自然也在其中，
他把这些内容用老年机拍下，发到“上头”那里，
估计是自然有人专门整理信息，
编著谣言和引发情绪的争议内容。
“明白了。”
胖厂长顺手抓起斥候的手机，
他扫视之下，上面的内容果然如他所料。
“上头”收集信息的账号是个空白账号。
就连头像都是截图的微信“地球”。
用户名称是一串乱码。
“老黑，你先别着急。”
“现在既然有了进展。”
“你抓紧，把所有信息都告诉你那边运营公司的老板。”
胖厂长冷静地吩咐贺磊，
听到厂长的安排，贺磊点点头，
这通电话他都录音了！
贺磊挂断了电话，直接把所有音频全部发给了张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