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旅行路线,大致上如此。)
黑土上逐渐出现银斑,继而裹上白纱,寒意随着北上越发深邃,而汽车轮胎的旋转仿佛永不停息。
坎诺特不愧是在荒野边界做掮客的人,他选择的路线非常顺利,既没有锈锤团伙也不存在天灾,几次停车休整时,迪伦还看到他跟零散的庄园村落做了几单生意。
临近目标,迪伦尝试从这个掮客嘴里套出点信息:“乌萨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烂地方。”坎诺特如此评价道,罐头里面发出了毫不留情的鄙视语气。
“军队和贵族彼此争斗,用压迫统治下层,平民继续压迫底层的残疾人和感染者。”
“文明的秩序在这里尤其可笑。”
“小伙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坎诺特感慨道,“我建议你不要去管那些麻烦事,你管不过来。”
卡车行驶,天边出现一座巨大的金属模块,迪伦认出了这些钢铁大楼。
“移动城市区块,我们到了吗?”
“喏——”坎诺特指了指远处的大地。
大约十公里之外,白色终于覆盖了所有的黑土,泾渭分明的雪线边上,无数红色的斑点播撒在上面,一股熟悉的味道也弥漫至迪伦的鼻间。
战场上的血腥味。
随着卡车开近,移动的钢铁大楼之间显现出织锦的银旗,上面纹着羽翼天马的图腾。
“这里是卡西米尔边境,两个老冤家打了几百年的仗,越过那条雪线才是乌萨斯。”坎诺特语气间颇有些无奈。
“每次过路,我都得狠狠挨宰。”
不多时,从钢铁大楼中涌出一队四十人的银甲骑士,身披重甲却行动迅捷,整齐划一的急行军追上了坎诺特的卡车。
为首的骑士掀开头盔,露出长须留辫的面容,脸上满是对坎诺特的鄙视。
“又是你小子,每次严查都有你。”
“哈哈哈,这不是老巴特吗,老朋友了啊!”
坎诺特打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关,长须骑士的目光却转移到迪伦身上,表情有些疑惑:“萨卡兹的少年?”
“你去对面做什么,那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糊了,去寻死?”
还不等迪伦说话,坎诺特就抢答道:“亲戚,是亲戚,这位有亲戚在乌萨斯做高官,他是去投奔的!”
“有钱的亲戚是吧,”长须骑士呵呵笑道,“那路费我们就按最高规格来咯?”
顿时,坎诺特的惨叫响起:“老巴特,你不讲究!”
这时,迪伦切换到边缘歌者,礼貌的出声说道:
“骑士大人,我来自哥伦比亚,去乌萨斯办一些麻烦事,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能彼此行个方便呢?”
长须骑士摸着胡须思考片刻,答非所问的回应道:“有教养萨卡兹人可不多见。”
“告诉我你们的目标,可以放你们过去。”
迪伦笑道:“您看,值此乌萨斯危难之际,我们做商人的很有必要提供一些小小的援助,赚点辛苦费。”
提到商人,长须骑士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正当迪伦暗叫不好时,长须骑士却挥手示意周围的骑士散开,给卡车让开了路。
“滚吧,商人。”
坎诺特急忙开足马力,飞速越过这些银甲骑士,进入乌萨斯的边境。
这些银甲骑士来自于骑士之国——卡西米尔,这是一个面积不大但是武德十分充沛的国家,与乌萨斯先后发生过十次大规模会战,在百年间打出了血海深仇,彼此在边境驻扎强军严阵以待。
有趣的是,乌萨斯正值内乱,骑士们却没有落井下石。
“那个骑士领袖很讨厌商人的样子,但又允许我们过境?”迪伦疑惑道。
“管他呢,这次没被收过路费,你可真有本事,小伙子。”
迪伦无语的耸耸肩,也不再纠结此事。
以雪线为国境,汽车越过的一瞬间,迪伦就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他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