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一看田大牛的神情就知道他想岔了。
没好气道：“你乱想什么呢？老爷我是那样的人么？”
田大牛小声嘀咕：“那可说不好！”
常山瞪他：“嗯？”
田大牛赶忙舔着脸笑道：“那不是，老爷您清廉着呢！”
说完，还不忘在心底补了一句“但愿”。
常山瞧他从心的速度还算快，这才缓声跟他解释道：“你跟着老爷这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凉边县真的是太穷了！穷得我都不忍心看！”
“老爷我自己家徒四壁，在朝中也没什么靠山！”
“这要钱没钱、要权没权，想要改变凉边县的情况无疑是痴人妄想。”
“没办法，老爷我只能出奇招了！”
一听常山不是要贪，田大牛也放松了下来。
不过。
疑虑还是有的，“老爷，您这么办，就不怕朝廷下来查吗？”
常山不以为然道：“你啊，也别把朝堂那些大员们小看了去！朝廷多年来都没查过凉边县的税，显然也知道这边就算查也查不出多少银子！为了那么点银子专门派人来跑一趟？！”
“不值当！不值当！”
“而且，就算是有人来查也不怕！老爷我这边收到的只是善款！可没打税款的主意！”
田大牛点头，“老爷说得在理！只不过……那些富户们……”
常山一拍大腿，惊呼：“哎呀！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呼罢，转头冲着田大牛道：“明日你去找账房支点银子，拿了今天的捐银名录，再去寻个匠人做一块大石碑立在衙门外，将名录依照捐银数量多少排序都一一眷刻到石碑上去！凡是捐了善款的，一个都不能少！”
田大牛表示不解，“这又是为何啊？”
常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你不用知道这是为何，只要好好把老爷交待的事儿办利索了就行了！”
说着抬手指了指茶杯，“茶水喝干了，再去帮老爷我添上些！”
“是！老爷！”
田大牛端了茶杯又去添了茶。
刚端进来，县丞孙尚就进了内堂，“大人，县内商户来了九成，都是来捐善款的！刚才下官粗略算了一下，如今的善款已达二十万两之巨，您看这……”
孙尚拖着长音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常山的面色。
常山不接他的话，直接冲他招手，道：“来坐！来坐！孙县丞你来得正好，本官刚好有事要找你呢！”
言罢，转头招呼了田大牛又添了一杯茶水。
孙尚于下首坐定，“大人您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常山这才说道：“本官昨天晚上翻看了一晚上的卷宗，发现本县内耕地数量居然不足十之四五，其余土地尽皆荒废，辖内的山地也多是无主荒山，此事可否属实？”
孙尚点头，“确是如此！”
常山又问，“那么，本官可有权力全权处理这些荒地以及荒山？”
孙尚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您是一县之令，凉边县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和事儿都归您管，您当然也有权处理那些荒地和荒山了！”
“不过。”
“您要那些荒地和荒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