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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半片玉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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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第二天已经可以下床了。也终于知道一些关于自己和大娘家里的事情。她是梁大叔的妻子,村里人都叫她梁大娘。梁立——是他们老两口的独子。村里人也叫他梁子。那天,就是梁大叔和梁子出海捕鱼的时候给我救回来的。当时我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了。身上除了残破的衣服和半片玉佩什么都没有。看身上的伤痕,应该是从高处滑落的时候摔伤和擦伤的。而从玉佩的断口来看,似乎是被利刃所伤,断口参差不齐,还被处理打磨过,以防佩戴者割伤自己。那玉佩晶莹通透,上面刻有一个“林”字。“林???是我的姓,又或者是我爱人或丈夫的姓?”我独子坐在门口的小凳上努力思索。晃晃头,努力想记起些什么,好像有些东西马上就要想起来了。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想到。

“头又疼了?”听声音是梁子,他走过来在我右侧席地而坐。我转头与他相视一笑,摇头示意没什么。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是个用鱼骨雕刻成的一条小鱼,手工还非常精致。然后,两人静坐无语。

梁子是个老实人,因为常年跟随父亲出海捕鱼,十六岁的他长得又黑又壮,还精通水性。和村里很多人一样,他也没读过书,不认识字。不一样的是,他这个年龄,好多人都当爹了,可他还没找到姑娘家。后来我出现了,梁子对我很好,他们不介意我失忆,也不介意我这毁了半边的容颜。只是,我可以么?我连自己的年龄、身份、甚至名字都不知道。也许,我年长他很多。也许,我已有丈夫,亦有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啊!那他们知道我出事了,现在是会拼命找我,还是正在给我办理葬礼呢!当然,更多的还是我不甘心。看着宁静的小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这若是作为英雄美人晚年退隐的归所,不也是很好的选择么。可是现在,对于我,这份宁静似乎来得过早。若要我不去寻找我的过去,我想到死我也会留有遗憾的。或许我要找的结果并不美好,但是起码也算活得明明白白。可现在我又不能拒绝他,毕竟,凭我现在的身份,人家没有嫌弃我已算宽容,何况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哑妹!”他轻声唤我,那是村里人对我的称号,虽然大家知道我会讲话,但毕竟很少人听过。我转头迎向他的眼神。“......你真美”我猛然怔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居然有那么一瞬,我相信了。眼神望向梁子身后不远的地方,梁大娘在生火。然后把从我身上换下来的纱布和一些带血迹的衣服烧毁。大娘从来不让我做任何事,有几次我想拿我换下的衣服去洗,却被她尽数收走。总是说不碍事,让我歇着。结果我曾经看到她很仔细地将我衣服中带血的挑了出来,只拿没有血迹的衣服去洗。而有血迹的衣服,都连同带血的纱布给烧掉了。剩下的炭灰则被她在屋子后面挖坑埋掉。我曾经轻轻问过她为什么,她只是说家里是打鱼的,见血不吉利。可我在她眼神里看到一丝闪避和不安。大娘是个老实人,撒谎还不敢看人家的眼神,况且大叔和梁子也经常会碰伤自己,都没见她这样处理过。算了,人家不想说,何必为难他们呢。我只能在平时尽量小心不让血迹搽到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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