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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这一番话,唐唐唐的跟机关枪似的,拉都拉不住她,这一大堆讲出来,听得青姨娘腿都软了,吓得就地一跪,趴在地上大喊:“太太饶命啊,这小娼妇冤枉我,我可没有对太太不敬的心思。”
雪雁还没等太太说话呢,又是一顿排揎上去了:“你还有脸说你没对太太不敬?那你一进来又不给太太请安是怎么回事?还有,人人都知道太太身子不好,不可受到惊吓,你怎地一进来就在外头鬼哭狼嚎一通吓人?老太太死了这么久了,你在太太房里哭老太太是什么意思?仗着自己是老太太给的人,故意给太太没脸吗?
“再者说,你算是哪门子的主子?我们太太那可是正儿八经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抬进林家来的,太太才是这家的正经主子。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半路出家爬了老爷的床就当自己是个正经人物了?
“要说你当个妾,你又不是正经人家嫁来的二房。做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做妾也要又做妾的本份,你可伺候过太太一天?太太平日里起身梳洗,你可来端过水拿过盆?可给太太倒过一杯茶,布过一次菜?”
“这……”青姨娘听了这话,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她本仗着老太太的面子,贾敏免了她的请安立规矩,可老太太去了那么久,她倒是懒惯了,一时竟忘了如今府里只剩太太这么个女主人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贾敏,倒是心里好好的喝了通彩,好一个雪雁,好一个伶牙俐齿,真真是为她出了口好气!平日里她就因这后院的姨娘也没少受气,可林如海跟前,她却很聪明从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