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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喧闹(1 / 1)

?那方细亚麻餐巾被平铺在了桌子上,左上角赫然有一朵青色丝线绣的贞女花。萨瑟琳还记得“弥德尔”的左手手腕也刺有一朵贞女花。至于他在沐迪略那令人起疑的不辞而别,弥德尔的解释是当时他有难言的苦衷,并承诺以后在适当的时候会给萨瑟琳解释。萨瑟琳表示这已经没有必要了,但是“弥德尔”坚持说在那个时候大家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作为伙伴有权知道涉及到任务的每一件事!他还告诉萨瑟琳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安庭之玺”已经落到了汉科大贤者的手上。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虽然身上的“血巫咒约”已经解除,但是她仍然无法突破魏冈城看似若有若无实则坚如磐石、面面俱到的魔法防御网。她早就跟“圣城”和老师他们失去了联系。

手里把玩着那个精致的水蓝色晶瓶,顺手将软木塞打开,慢慢的,萨瑟琳仿佛置身在寒冬月下的溪边,体会着溪流被逼人的寒气所裹缚,无奈的止住了脚步,四周静谧的可怕!女神官记起,有一次她随老师拜访一位老资格的贵族修女,在修女的房间里,她闻到过这种香气,只是那时的她没有现在阅历和心境,也就没有现在这样的体会。“弥德尔”告诉她,精油的名字叫做“永失我爱”。

将东西仔细的收好后,萨瑟琳心事重重的上了楼,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找出来一张白纸和一块方形木板(做铭牌的材料),又从壁炉里找到了两块合用的木炭,在纸板上画起了素描。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两颊泛起潮红;画了一会儿,就听“啪”的一声,她把纸板扔在了桌子上,然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的兴奋。过了一会儿,她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又走进了一个最东边的房间,里面别无长物,只有一个简易的小型祭坛......

此时,魏冈城西的一座巨大建筑物内部正在进行的激烈争论,注定了她今夜无眠!

这是一座呈简单正方体的南向高大建筑,主立面是简单的单层柱廊结构,8根优质花岗岩石柱直上而起接近房檐,顶部有连续的拱券连接,像连绵的波浪,上面装饰有巨大的红杉树浮雕;檐部装饰着各种的魔兽浮雕,显示出对“光明神教”的蔑视;较为低矮的女儿墙是雉碟墙的变体,垛头都变成各种手持兵器的武士;在屋顶的正中隆起一圈砖砌的基座,然后从基座升起一座坡度极大的尖拱穹顶,像一把刺天的匕首,显得狂傲不羁!

这是西南联盟的最高权力机构评议会的所在地,被称之为“红杉会所”,红杉是西南山区最高大的树木,在靠近西海岸的羚羊谷生长着一棵高达160米的“红杉王”,她是不屈的西南人民团结的象征。

在会所的一深褐红色为主色调的“秋之厅”里,坐在两边梯级评议会成员席和旁听席的几十个服饰驳杂的绅士们,正在聆听站在大厅中央演讲台上的鹰城市长瓦西里.泽索夫的陈词。

“......当我们每次回忆历史,我们都有这样的体会:仿佛无辜者死去的并非只是他们自己,还有在座的我们每一个人!东边的那些和我们长有一样的胳膊、腿脚、脑袋的动物们,从古至今,给我们带来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杀戮,禽兽不如的奸淫,反复无常的欺诈,肆无忌惮的抢掠,所有应该让作俑者万劫不复的一切的一切,却都被那位‘神’,裁定为‘合法’,更被当成了一顶堂而皇之的‘正义’的冠冕!试问,那些还没有被对方的屠刀吓得歇斯底里,还没有愚蠢到打算引狼入室,还没有完全无视亡灵们愤怒呼号的衮衮诸公们,这样的“神”怎么可以在被他亲手染红的土地上建立属于他自己的‘祭坛’!莫非他当真是一个‘神’,一个嗜‘血’胜过‘肥腴’,视‘尸臭’为‘芬芳’的‘神’;一个只生活在贪欲者无边渊薮的,将赐予贪婪抢掠者欢乐为自己至上职责的‘神’!”

“你们现在就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到来吧!”

大家都惊呆了!有的人在座椅上不停的变换姿势以掩饰心中的不安,有的人急忙与意见相近的同僚窃窃私语,有的人则开始默默地祈祷。瓦西里说的对,在座诸位大多都有亲人死在所谓的“圣战”之中。鹰城市长回到了座位,马上就爆发了迎接英雄般的掌声,他本人再次站起身来,象一天猎到三只雪豹一样,得意的向听众们致意,他用挑衅的眼神望向了汉克大贤者。

好半天,评议会主席,71岁的尼尔.沃尔夫冈才回过神来,他急忙拿起木槌敲了几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最后一个发言的是提出这一议案的汉克大贤者,欢迎汉克大贤者!”大家哄笑了起来,因为尼尔.沃尔夫冈严重失声的嗓音,他有一口浓痰堵在喉间。然后稀稀拉拉响起了一阵掌声,来自于另一阵营。“弥德尔”和汉克同时站了起来,前者微笑着握了握后者的手,后者眨了眨晶莹的眸子。

“感谢主席先生,感谢各位评议会议员先生,也感谢今天旁听这次辩论的各阶层精英,谢谢你们给了我这次机会,以能够证明我本人不仅仅是个惯于捅蜂窝的黑熊,我想告诉你们,除了这些蜂蜜很甜之外,或许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让我甘愿如此冒险!”全场都大笑了起来,继而又爆发了一阵响脆的掌声。汉克望了一眼老师,“弥德尔”站起身来动作夸张拍着巴掌;又瞥了一眼瓦西里,市长大人紧皱着眉头。

他又回头对尼尔.沃尔夫冈说道:“请原谅主席先生,既然谈到了历史,让我们回想起无数离我们而去的亲人和同胞们,我想我们应该首先对亡者表达最充分的尊重!”瓦西里的阵营不失时机地嚷道:“表达尊重不应该只挂在嘴边!”汉克反唇相讥,“如果说复仇算是对亡者最大安慰,那么列文的六万精兵和大半个维德里克城,对于我,汉克.冯.斯尔库克算是够本了吧!可是你们呢?”喧哗者闭上了嘴。尼尔.沃尔夫冈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好吧,请全体起立!为历次联盟保卫战中捐躯的烈士们和无辜的死难者默哀一分钟!”这一次他的声音很晴朗,因为那口浓痰被他处理掉了!......

待大家落座后,主席先生说道:“贤者大人请继续。喧哗者请自重!”汉克鞠了一躬,缓缓地用低沉的语调说道:

“我相信对于‘最充分的尊重亡者’,没有人会持异议了!我确信如此。那么我就从‘尊重亡者’开始我的话题。‘尊重亡者’,究竟尊重‘亡者’的什么呢?当然应该尊重他们的生前所坚持的信念!他们为何要放弃世间那么多美好的、值得留恋的事物,偏偏要跑到战场上跟敌人厮杀?或者说当兵临城下,为了联盟,为了孩子们,为了妈妈,为了娇妻,更为了自由,为了那些被他们毅然抛弃的一切美好,他们很多人奉上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是为了仇恨吗?对不起,请不要侮辱他们!”静寂把整个大厅的里起伏的呼吸声都吞噬了。

“我是一个‘外人’,最近一直有人在这样提醒我,他们的意思我很清楚!有人是善意的,他担心作为一个‘客卿’,我所谓的超然地位正在消失;而另外有一些人则明白无误的指出,我提出这个提案是极为不合时宜和危险的!那么我就再来说一说我自己。但,请千万不要误会,我把我本人和刚才提到的那些令我们必须尊敬的人们并列在一起,其实没有并什么让人浮想联翩的假设。我只是想在此时此地,趁着我的‘超然地位’还没有完全消失,来与他们做一次跨越时空的对话,你们可以捂住耳朵,因为我毕竟是个‘外人’。”

“我是一个孤儿,具体的出生地应该是奇南王国的沃勒姆省的某个地方。幸运的是,我似乎很适应教会慈善堂里发霉变质的面包,而后又遇到了那位众所周知的人物。当那位对我来说几乎就是生命的人远离喧嚣后,我恍惚间来到了这个地方,因为那个人曾经说过这里是他的家乡,而且当时我还听说他的家乡正在遭受蹂躏。后来的事情,如果站在不偏不倚的公正的立场上,只能以无以复加的残暴来形容!因为,当时我确信他只是离开了,而我却要了将近十万的人的性命,就为了他个人生涯中一段不太如意的插曲!你们为我鼓掌和欢呼,极力的挽留我。你们同样也是真诚的!这些年来每当在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我会觉得这儿是我的家,一想起那么多的可以依赖的朋友和亲人,我就会再次安然的进入梦乡。那些屈死的亡魂哪怕发出最凄厉的索命呼号,我也不在乎了!”汉克有些动情,掌声长时间不息。

“我在那些勇士面前是站不住脚的!伟大与渺小的分野,在他们与我之间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每当有幸能站在这里,我于是思索,何以能够如此?我不过就是在这块神圣的土地上延伸了我的私人恩怨,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还是在这庄严的‘红杉会所’,在神圣的‘红杉王’的注视之下,尽我应尽的义务,来继续那些亡者未尽的脚步。当我想通了这一点,站在这里的便再也不应该是某一个人了,而必须是能够背负联盟过去与未来的一片赤诚。我不敢说,我就是对的,但是我敢说我已经与原来的那个汉克.冯.斯尔库克彻底决裂了!”汉克盯着老师的座席,“弥德尔”点了点头。大厅再次响起了掌声。

“我再来说一下‘仇恨’。它只存在于未亡的生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作为一个为正义而捐躯的勇士绝不愿看到他的同伴、他的亲人和他的后代,再去经历那残酷的厮杀,他们的理想就是:‘但愿杀戮在我倒下的那刻就停止了!’亡灵的胸怀是博大的,他们比我们更愿意看到和平的曙光!一个在另一世界的母亲绝不愿看到他的儿子为了她的死亡而执著于复仇!如有可能,前人的苦难就不要再延续到下一代,只有将血泪偷偷的自己吞咽下去,才能无愧于‘父辈’这一称号!”许多人掉下了眼泪。

“全面的和解是唯一的出路!或许有人说,战争的爆发在根本上是因为奇南贵族的贪婪。可是为什么每次他们总要披上宗教的外衣?你会说,那个‘神’同样也是贪婪的。我在此不想与诸位一起阅读有关那位‘神灵’的任何典章,只想提醒诸位注意,本质上的‘贪婪’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它绝非只适用于我们这些所谓的‘异教徒’!我们何必授人以柄,为什么不把那些卑鄙的幕后操纵者的裹尸布揭开,让他们肮脏龌龊的念头大白于天下,使一向被他们引以为傲的所谓‘正义’从此与他们决裂!在当前,我提出这一设想,除了显而易见的战术意图之外,更具着眼长远的战略考虑。文化和观念上的交流必须马上展开。只有隔阂打破后,误会才有可能消除,全面的和解才有可能实现!实际上,我们早就开始了这项工作。二十年前,前任联盟主席皮埃尔.费奥德洛夫勋爵依靠他无与伦比的威望,强行通过了每年拨付一百八十万金凯尼作为圣城供奉的秘密法令,而当时的情形远不及现在这样紧迫。难道勋爵试图通过金钱来向那位‘神’来乞求和平?他分明已经预见到周期性的战争不久又要来临,而在那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勋爵的晚景很凄凉,至今他仍然倍受垢诋,在他死后甚至有人质疑他安葬在‘红杉公墓’的资格!更让人难过的是当年由他亲手埋好的‘伏笔’,直到今天才有人注意到。斯人已渺,令人不胜唏嘘。我可以告诉大家,最终提出这个法案的决心就是在勋爵的墓碑前形成的。那是一个很寂寞的角落,大家有空可以去凭吊一下,他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大政治家!我们必须沿着他多年前的筹划继续走下去,让这种周期性的噩梦彻底终结,亡者们奉献生命的意义也能最终得以彰显!”汉克的确探望过皮埃尔.费奥德洛夫勋爵,当然他是陪同他人前往的。

“历史把我们推到了台前,肩头背负着联盟人民的命运,慎重无论如何都是正确的,争论在所难免,但是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无论这个提案是否会被通过,我和我的弟子们,以及那位新加入的弥德尔.冈切斯先生,都会忠实履行评议会赋予的魔法顾问团的职责,一如既往地为自由而战!谢谢大家!”......

今夜,红月藏尾,下弦的银月也略有点迟疑的将银辉洒落大地。在魏冈城以北80公里的一座较为舒缓丘陵的顶端,一棵两人高的精灵树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强烈的银光,像是在召唤着什么。有两个人背对着精灵树肩并着肩站着,手里都拿着带有手柄和深色水晶镜片的眼罩遮住双眼,以避免强光伤及眼睛。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两个显然刚刚经历了很有趣的事情,正在毫无倦意的谈论着。

“你今晚真的让我很惊讶,我注意到你连讲稿都没拿出来!”“我和瓦西里较上了劲,他既然可以不用讲稿,那么我也必须即兴发言。”“那你更让我惊讶了!啧啧,真是了不起呀!”“嘿嘿,当然,作为临时秘书的卡洛特,也是功不可没的。”“啊哈,原来如此。不过你的演技还真是不赖,当你说到那个什么‘血泪自己偷偷吞咽’的时候,我发现你的眼睛很迷离哎!”“‘很迷离’?哎呀,我发现你越来越爱‘拽词儿’了。再说你离得那么远,能看见什么?”“喏,我用了这个!”说着,另一只闲着的手中出现了一个细长筒。“你可真行,这个也敢拿出来!那可是联盟最庄严的地方了,你却当成了戏院,幸好没人把你轰出去!”“唉!魏冈什么都还可以将就,就是没戏院,真让人受不了!那些街头的野台班子,简直就是刚从山上抓下来的土著,惨不忍睹!你要知道,这些年来,我做梦都想再听听那个玛丽?克屈佛唱的清歌剧‘诗人之死’。那段‘春风姗姗来迟’,......怎么唱的来着,快给我起个头!”“呵呵,这你可别找我,原来在戏院里,一等到帘幕拉开,我就睡觉¬——哼哼唧唧的有什么听头!”“啧啧,我真后悔刚刚夸奖了你。”

忽然,一阵悠远的歌声飘飘摇摇的传来,寒风与忽然跳跃了起来;在忽明忽暗之间,四野频露峥嵘的雪白,变得越来越清晰。只听他唱道:

“春风姗姗来迟,树梢并不知道;厚厚的冬装,破茧的风,无奈麻木的脸庞;烦闷已久,河边徜徉;碎雪无情,去年的枯黄;怀念花舞的长夜,弥漫着街巷,炉火正旺,暖暖的胸膛;尖利的冰芒,这恼人的日光;翩跹的翅膀,停留在这往日的流淌;莫名的渴望,紧缚着自在的精灵;冗长的叹息,因为知道那儿有多冷多凉;紧缚啊紧缚,为何缚不住年华的流淌,无语的流淌;窒息的精灵,破茧的魂魄,灵动的翅膀;沁入冬装,慌乱的歌唱;扯下伪装,闭上眸子,随着风儿飘流四方;精灵的慌张,‘噼剥’的声响——来自冰凌底下的动荡。啊!终于聆听到了破茧的张扬!”

随着歌声的临近,忽然寒风又带来了一阵阵“窸窸簌簌”的声响。雷因霍尔张开左手,从掌心飞出一点荧光,那点微不足道的光斑,在空中不断的分裂,越聚越多,好似一方折叠的银白色的纱巾在风中飞舞,不断地张开,越升越高。又过了一会儿,如钩的银月下面出现了一道“璀璨的银河”将山包周围几公里之内照得如同白昼,只见白雪皑皑,纤尘不染!

汉克定睛一瞧,不禁对眼前的奇景大感兴趣!从那极远处黑暗的所在升腾起一波青蒙蒙的“潮水”向这边急速的涌来!稍近一点,那似乎是十数条粗大的“藤蔓”如贴地急行的“巨蟒”蜿蜒而来;只是“巨蟒”不停的吐着青色的“长芯”,“头顶”伸出奇形的“肉角”;再近一些后,原来是藤蔓的前端如一条水蛇在水中灵巧的游动着,而且它快速不停的生长出硕大无朋的叶子。更让人称奇的是,叶子上还有不停跳动的生灵和紧随其后的一列麻袋包——后面的叶子像投石器一般把负载扔到前面的叶子上,一个接着一个,绵绵不休。最先到达的是一个高出雷因霍尔一头的银发精灵。跳到了地上后,他也不多话,对着雷因霍尔点了一下头,急忙转过身去,抬起右手,招呼着那些紧跟就到麻袋包。

一枚墨绿色扁圆蛇纹石发箍将茂密的长发束在了脑后;脸型细长的无以复加,好像一把凿子的前端;一双剑眉斜飞入鬓,发线之于眉心好似天地相隔,此时渍满了细密的汗珠;浓绿色的双瞳和尖耸的耳朵显示出血统的纯正;坚挺的鼻子因为跨度过大而显得纤细,右鼻翼镶着一颗“金绿猫眼”;薄的几近透明的嘴唇正紧闭着,左嘴角微微的上牵——他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不多时,拉在后边的精灵也都陆续抵达了。汉克发现,他们每个人操控的精灵藤蔓也还是有区别的,起码叶子的形状就不一样;其中一个女性精灵的藤蔓上与其说长满了叶子还不如说开满了花朵!他们比最先到的那位狼狈多了,汗流浃背,发丝散乱,有几个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无力应付如潮水般涌来的麻袋包了!

雷因霍尔笑了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的依然闪烁着银光的“精灵树”。“精灵树”变得似乎有些失控,竟然有红、黄、蓝三种色光芒交替发出,交相辉映间最后定格在了橄榄绿。当光芒照在了精灵们佝偻的身上,弯曲的腰板又渐渐得挺直了起来。一阵忙乱后,只见地上堆起了14垛麻袋包,每垛100包丝毫不差!

精灵们闭着眼睛沐浴在橄榄绿的光芒之中——他们这一路所耗甚巨!当第二个睁开眼睛的女精灵后,雷因霍尔微笑着对她说道:“您的激情是无与伦比的,您那恢宏的戏剧女高音同样也是罕见的,但是恕我直言,这段如果让一个‘小号头’的抒情女高来唱的话,效果会更好!您说呢,亲爱的小姐?”“也许您说的对,我的确不太适合这种‘小女子式的幽怨’。我更喜欢‘坦丁六世’,比如那段‘负心人,他走了’!有机会想不想听我唱!”女精灵脸上露出恶毒的微笑。雷因霍尔毫无不虞的笑眯眯的说道:“这可就说定了!”

汉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径直来到了那位显然是领导者的精灵面前,“你好啊,达达,我以全体联盟评议会成员的名......”“得了吧,南瓜!少来这一套!”说着就一屁股坐早了地上,一身时下经典时髦的奇南花花公子的打扮。他一把将带有垂袖的半身斗篷扯了下来,裆部的隆起的阴囊兜“雄伟”得简直不像话,“这儿离魏冈还有几十公里吧,喏!”他朝那14多麻袋包努了努嘴,“你们看着办吧!他妈的累死我了!”

汉克恨不得上去给这家伙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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