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姑也是为了我们好。”九月微微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当年这两个姑姑也没少维护她娘啊,既然这样,她有什么好怪的。
祈冬雪探得了九月的态度,满意的拉着祈兆雪出去了,九月也没在屋里多歇,眼见巳时将至,她也跟了出去。
游春依然悠闲的坐在堂屋里和郭老等人说话,他的气度谈吐自然不凡,祈家族长和老村长不知他的身份,也不敢小看了他,一时倒也和谐,倒是吝.更新快)冬月,这会道谢一群大婶给围了起来,起因自然是方才九月找吝冬月看诊被老村长等人听到了,而老村长的妻子正巧这几天不舒服,于是就传了个信,这一传,就惹来了一群大婶,吝冬月虽然有些现在消这些大婶的热情,不过也耐着心端了凳子坐到了院子一角,给大婶们一个一个的把起了脉。
看到九月时,吝冬月投来一个哀怨的目尤
九月却笑了,冲吝冬月竖了竖大拇指,很没义气的把他卖给了这些大婶们:“吝公子医术了得,又是个乐善好施的,今儿难得来村里一趟,大伙儿可别错过机会了。”
“……”吝冬月顿时无语了,说他医术了得就算了,干嘛还加个乐善好施?
“吝公子,我家闺女儿前几日一直不舒服,帮她看看呗。”那有机灵的更是爽直,拉了自己未出阁的闺女扒拔进了人群,送到了吝冬月面前,一脸谄笑。
吝冬月无奈,又逮不着九月发作,只好端起了笑容,帮众人把脉看诊,好吧,谁让他是医术了得又乐善好施的吝公子呢?今儿就当施一回善,大不了回去找游春那厮双倍贴补回来。
所幸,很快就到了己时,到了入葬的时候,众人才算放过了吝冬月。
这次,连祈望家的小子月现在包上了,除了早亡的六雨和七琪以及没回来的祈愿一家,余下六个女儿加上四个女汝随有孙辈八个,后面道谢着祈康年和祈瑞年一家,再加是因就算之名巴结上门的本家,队伍便显得有些庞大了。
几个姐姝如今只余下祈喜和九月未嫁,捧香火斗和摔盆子的事便交给了她们两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镧也停灵的地方,仍由道士主持着亲属们跣头、祭拜、发“财丁”,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才抬着新棺往祈家祖坟地而去。
如祈家宗祠一般,祈家的祖楼w他在这一块楼w也的最中间,就算象征了祈家在大祈村的地位般,可实事上,这些年因着祈家有一位灾星的说法,赵家又出了赵老山这样的子弟,葛家又有葛玉娥这样的疯妇以及与祈丰年的牵扯,三家已隐隐落了下风,反倒是杨家和涂家有后来者居上的趋势,这一点,从杨家、涂家那些气派的坟苎便能看出一二。
很快便到了地方,九月看到了祈老太的坟。
祈老太边上自然是祈老头的生坟,祈老头还现在,那碑上的字仍是红色的,祈丰年是老大,坟茔设在他们左边,只是,墓碑却是一片空白,倒是再往边上去有两个小小的土包,也没个木牌子标明名姓。
九月留意到了,祈喜就在她身边,自然也看到了,低低的说了_声:“那是六姐七姐……”
拥里,那么小的孩子天折是不能入祖坟的,更多的做法就是找一处隐密的地方埋了,可祈丰年却坚持把这两个孩子埋在了这儿,加上那时祈丰年是家中挣钱的主力,又加上他丧妻失去,祈老太倒也没有过多的阻拦,祈雨和祈琪两个才得以在这儿落脚。
九月看着那小小的土包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个大饥荒年啊,要不是外婆,只怕她连六姐七姐这样的下场都捞不到。
“十道谢,快摔。”九月正感叹,祈稻在边上急急提醒了一句,她才反应过来祈丰年已经安置好了里面的东西,新棺也已经被推进了道谢中,她忙把手中的陶罐高高举起往地上狠狠一掼,祈祝等人的哭声适时响起,坟前披麻戴孝的人跣倒了一大片。
哭,是必然的。
周玲枝去世十六年后终于能回到祈家祖坟安息,作为祈祝等几个年长的还有母亲记忆的女儿来说,这泪
水中便带了痛惜和欣慰,而祈喜,自幼失母,这些年祈丰年又一直颓废,祈老太又是重孙子轻孙女的角儿,要不是几个姐姐暗中相助,她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到照顾自己还照顾她爹呢?她的哭自然是委屈的意味居多。唯有九月,仅仅只是润了眼眶,却没有掉半滴眼泪,她同情这个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周玲枝的一生无疑是个悲剧,出生便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成长的路看上一定也受到过无数的白眼和讥讽,成了亲有了家,却在不断的生娃,不断的生女娃……生到死还是女娃……女人,真的只是为了生儿子存在的吗?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九月的目光落在那一锹锹扬起又落下的黄土上,心里一生迷茫:女人,该为什么而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