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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高家兄弟(1 / 1)

?第二天一早,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昨晚上的事。

书生模样的人端着茶杯,神神秘秘的说道:“昨晚上定是有仙人路过,那箫声,那琴音,如此悦耳又激昂,世间少矣。”

邻桌的人凑过头来,低声道:“我怕不见得。昨晚上窗户吱吱作响,我怕是有甚妖魔鬼怪在此聚会,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硬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说是今早上有人发现地上有好几摊血,呐,你看,就在那个位置······”说话的人伸出手去,指着外边的街道。那里经过扫街人一夜的冲洗,早已洁净无比。几个人凑着脑袋,齐齐往外望去。

柳青砚喝着茶,摇摇头笑道:“一群愚人。”池碧鸳笑道:“那楚南风仇家如此多,为何却不逃呢,真是胆大!”柳青砚说道:“纵有本事,有心人要打探,还怕找不着蛛丝马迹吗······哟,不好!”他重重放下茶杯,脸上变色,说道,“姓楚的怕是在拖着咱们!”

池碧鸳看着他,问道:“为何?”柳青砚道:“只怕他是故意拖着那些个野心勃勃的,他师父此刻定在白马镇上,且有甚重大图谋。”说罢,两人回了房去,细细思量。

柳青砚思来想去,最终说道:“阿碧,我回白马镇去盯着,你且跟着他。有什么动静,便去往西五里外的陶然亭,那里有咱们的兄弟。”他是个果断决绝的人,说罢,拿起佩剑便走下楼去。池碧鸳后面跟着,轻声说道:“师兄,不可鲁莽。”他回过头,嘱咐道:“当心点。”

柳青砚走了,池碧鸳百无聊赖。

她摆出笔墨纸砚,坐在窗前写起字来。最初写的颜体,一笔一划,神情严肃;但心情始终焦躁不安,不知不觉,笔走龙蛇,气势大张。

她坐不住了,将笔一扔,在屋子里舞起剑来。想到半年来的苦楚,想到凶手此刻正在逍遥,她狠狠地冲楚南天的阁楼瞪去,剑尖直指其房门。这一望去,发现那人正站立在窗前,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池碧鸳一怔,转开视线,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窗户。

此地繁华,今日又恰逢集市。大街上往来商贩,络绎不绝。

闹市中有马车缓缓驶来。马车旁站着三五仆人,看那气派,非同一般。池碧鸳听到街上人的议论声,打开窗户看去,见那些人行走呼吸,都不是寻常人。心中想着:“不知又是什么人来寻麻烦了。

果然,马车行到此处便停下。一老仆上前一步,朗声问道:“池姑娘可住在此间?”池碧鸳心里一惊:“找自己的?”又听那人说道:“清平镇上高启正高二公子求见。”此话一出,身旁的人都是一片哗然:“高二啊,可是富贵人家!”“是那个花名在外的高二吗?”身旁有人窃笑:“想是看中了人家,要求去做一房小妾耍耍······”池碧鸳听着楼下的言语,心中想着,那高二定不是什么好人。

“姑娘心情不好,不见。”楼上传来池碧鸳冷冷的声音。

“公子说了,姑娘若是不去,定会后悔的。”那老仆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姑娘脾气生得倔,你叫我去,我偏不去。”她懒洋洋的答道。

那人见请不动,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便走了。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过不多久,房门被敲响。

云姬在门口,朝她福了福身子,说道:“我家公子叫我对姑娘说句话。他说,高启正不是善类,他既来了,高家大公子高启弘定也会来的,望姑娘保重。”

池碧鸳问道:“我们是敌非友,为何助我?”云姬笑道:“公子料到你会这么问。他说道,你跟了咱们一路,这便是一种缘分。”说罢,施施然下了楼去。池碧鸳哼了一声:你未必便料得这么准!

没过多久,楼下果然又有人在喊:“请问池姑娘是否客居此处?”众人见又有人找池姑娘,又聚拢了过来。池碧鸳还未发话,那人说道:“在下奉高家大公子高启弘之命,请姑娘前往一叙。”池碧鸳打开窗户,声音闷闷的:“不去。”她看了一眼楚南风的阁楼,却见他并不在那里。余光一瞟,大吃一惊,见他已翻身上马,往南离去。她奔跑下楼,牵过小红马,正要离去,高家仆人见了,忙陪笑说道:“姑娘不用这么急,还是坐软轿吧,骑马便不用了。”池碧鸳不耐烦道:“让开!”那仆人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人会意,急忙上前“搀扶”着她下来。

小红马极有灵性,前脚一提,长长一声嘶鸣。池碧鸳怒喝道:“你当姑娘是歌舞娼妓吗?姑娘乃青衣门下池碧鸳,你们的爪子,离我远点!”那仆人冷笑道:“青衣门?当家的不是早死了吗?那姓吴的小子乳臭味干,能成什么大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把她弄下来!”

池碧鸳看着众人,掏出长鞭,迅捷无比的甩向众人。那仆人瞧着满地打滚的手下们,惊慌失措的喃喃说着什么,像是被吓得傻了。池碧鸳看着他们,眼神狠毒,语气森然道:“我爹虽已逝去,但只要有我、我的师兄弟们在一天,你休想说青衣门一句不好的话!”说完一鞭子向他甩去,痛得他皮开肉绽。

云姬看着池碧鸳,说道:“她当真不错呢。”楚南风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她已经追上来了。被追到了可不好玩。”云姬瘪瘪嘴,说道:“王公子来去匆匆,真真不该那么早走的。在公子身边,也好助你一臂之力。”楚南风道:“他有别的要紧事。”“要紧事?便是寻花问柳吗?”楚南风淡淡瞥她一眼,云姬立马闭上了嘴。

池碧鸳摆脱众人骚扰,向着楚南风的方向追去。想了想,还是先去了陶然亭,留下一个讯息,重又追了回去。直走到天黑,才又发现了两人踪影。

她暗暗地舒了口气。当下也不闪避,大大方方的要了他们左右的房间。楚南风见到她,诧异了一下,随即说道:“姑娘当真聪慧。骑术佳,剑术也妙。”说罢,哈哈一笑进房去。

池碧鸳脸红至颈。原来那日房中舞剑,焦躁不安的种种情态,都被他看去了。

“真是丢人!”她重重一甩房门,再也没有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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