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文惊魂未定地接过水壶，就像喝烈酒一样，抱起水壶就是一阵狂饮。
清澈的泉水从他的口角不断淌出，将身前的衬衫完全打湿。
“咳咳咳……”
他呛得连连咳嗽，随后佝偻着身子，急促地喘息着。
亚罗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贝文，放心吧，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能连续两次感知到诡异空间，正说明，你的精神力已经不同于常人了。”
“说不定……明天你就能凝聚出魔力，成为一名真正的巫师学徒。”
“成为巫师学徒后，你的精神力都会转换成魔力，不再有多余的精神力飘溢出去，那些诡异空间也就无法再感知到你的存在。”
“到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用畏惧诡异空间。”
“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即便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庇护你。”
这其中，其实掺杂着一些的谎言。
诡异空间或许是无法感知到巫师学徒的存在，可已经与之接触过的诡异空间却不在其列。
不知便不在。
那些真实的经历，就诡异空间最大的锚点。
可这些谎言，却是让贝文重燃了希望。
他猛地抬头。
“真的吗？”
“真的！”亚罗果断道。
有着幼年锻炼经历的亚罗，深刻地知道这种精神压抑的痛苦。
如果不给他一点希望，他真有可能撑不下去。
毕竟，很多的傻事，都只是因为一时的偏激。
贝文的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丝光彩，他抽动着鼻腮，声音哽咽：“老师……”
“行了，把你那眼泪收回去，都多大的人了。”
亚罗笑骂了一句，随后道：
“你今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累到了，先去休息吧。”
贝文抹了一把眼角，强行振作起精神。
“老师，既然已经找到了关键因素，那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接下来，我只要重复之前提纯毒盐的步奏就行了，对吧？”
“别急，”亚罗摆了摆手，转身走向了卧室，同时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
“老师，我还能坚持！”
“这不是你能不能坚持的事。”
亚罗回眸了一眼，解释道：
“你之所以会被诡异空间吸引，就是因为你的精神力丰裕。”
“可现在你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精神力已经溃散得差不多了，这种状态不但会影响到你的理智，也会降低你对诡异空间的感知能力。”
“现在你即便重复之前的实验步奏，也只是更多的吸收铅毒，除此之外，难有其他收获。”
“急就是慢，好好休息，才是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亚罗虽然没有说谎，却也没有说全。
即便贝文现在状态不佳，吸入了铅毒后，借助铅毒对神经麻痹的作用，还是能压榨出身体的潜力。
而且，巨人阴影空间毕竟接触不久，正是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贝文如果吸入铅毒，借助铅毒的麻痹作用，压榨极限，还是有可能再次触碰。
只是这种做法，对贝文的意识和身体都是一次严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