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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祁元(1 / 1)

第一节

我是祁元,我还有一个妹妹祁芙,爸爸妈妈工作都很忙,从小我和祁芙跟着奶奶生活,奶奶是个很善良的人,经常会去家附近的福利院帮哪里的孩子做饭,我十四岁的时奶奶带回来一个陌生的男孩,他长的很好看,我觉得妹妹祁芙已经很好看了,他比祁芙还要好看。

奶奶向我和祁芙介绍,他叫景歌,没有父母家人,因为福利院解散了,以后景歌就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了。我有些开心,尽管他看上去对人很冷淡,可我喜欢他长睫毛下清澈的眼睛。

我和景歌相差一岁,读同一所中学,他低我一届。

初中时班里一位坐在角落的男生总是骚扰我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拒绝几次后他就经常带着班里那几个捣乱的男生一起欺负我,他们在课间将我围住一起对我动手动脚,过分的时候几个男生将我控制住任由那个为首的男生玩弄,每天放学我也没办法按时回家,我不知道怎么和父母和奶奶说这件事,我也是长大了以后才知道这就是校园霸凌。

一天下午,暴雨让天色异常阴沉,景歌已经到家一会儿了我确还没有音讯,奶奶放心不下但小祁芙那时候还离不开人,就让景歌去寻下我,是不是忘带伞了被困在学校。

后来我一直记得那个下午。我被一群男生围在走廊角落的时候,景歌出现了,他拨开人群扶我起来,然后和那群男生打了起来,他们人多我好害怕他吃亏,可我拉不住他,他的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阴狠,那群男生大多都是平时觉得有意思凑热闹的,看景歌这个不要命的样子便散开了,只有那个为首的男生觉得被景歌抢去了风头,我看到他在景歌背后拿出来了弹簧刀恶狠狠地盯着景歌准备冲过去,本能地跑了过去挡住了景歌,看到血从肩膀流下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疼。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景歌抱着我告诉我救护车马上就到,我应该是从哪开始就喜欢他的,那感觉像一片片羽毛在轻拂我的心,我甚至希望救护车可以慢点到。

两个月后我恢复的差不多重新去学校,一直欺负我的那个男生已经被开除了,景歌每天放学后也会等我一起回家,那段时光我真的觉得无比开心。

直到高考,为了离家近点,离景歌近点,我选择了本地的大学。

第二节

第二年,景歌高考,报志愿时我问他会不会选择本地,他告诉我不会,他要去远方。

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好崩溃,可我只能告诉他,要好好选择,以后可能会在哪个城市工作发展。回到房间后我忍不住哭了起来,原来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景歌大学开学那天我和奶奶还有祁芙一起去送他,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不舍。从哪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景歌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奶奶每次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也只是敷衍,爸爸妈妈说他就是个白眼狼。这些年除了他通过我给奶奶汇钱给家里邮寄节日礼物外,我们没有别的联系。

接到景歌死讯的时候我一时间全身都僵硬了,按照他生前的公证遗嘱,如果奶奶还活着,全部财产由她继承。奶奶已经快十岁了,这几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就让我来处理景歌的遗产。

来到景歌生前的城市,我先去殡仪馆领了他的骨灰,我取了一点放在随身的包中,用两天时间去他的大学和他出事的海边逛了逛,我尝了他大学食堂的饭菜,体验了他出事的海边游玩项目,想象这一切是和他一起完成的。然后去公证处办理了遗嘱执行。

在景歌的房间里我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皮箱,我竟然一次就猜对了密码,是我的生日,里面是一堆包装好的礼物和一叠信,看到信的内容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给最爱的祁元:最近经常听身边的女同学讨论口红,你应该也喜欢吧,奖学金发下来我就给你买了,可我没勇气送给你。”

“给最爱的祁元:我竟然才知道你为什么每个月都会肚子痛,我给你准备了红糖姜茶,好想把你抱进怀里啊。”

……

“给最爱的祁元:今天你应该毕业了吧,我以祁芙的名义为你订了束花,不能送你玫瑰就送你一束满天星好了,像它的花语一样,我甘愿做配角在角落偷偷爱你。”

……

“给最爱的祁元:二十岁生日快乐,时间好快,奶奶寄给我的照片上面你更漂亮了,我好希望自己能有勇气一点,这样我会不会站在你旁边。”

……

读完那一叠信好像抽光了我全身的力气,整整三天我没有出他的房间,我睡在他睡过的床上,我感受着他存在过的气息,我抚摸他曾触碰过的每个角落,我甚至有种错觉,这些年我们是一起度过的。

我最后还是和景歌死在了一起。在我处理完他的遗产离开这座城市的路上,一辆突然出现的小型货车撞上了我搭乘的出租车,剧烈的碰撞后我随车一起掉下桥进入海里,我抱着景歌的骨灰和他一起再次沉入这片海。

第三节

和车一起沉入海里后没多久我就看到一个男人,他把我拉了上来,恍惚间我还看到我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景歌”,额间冒出的鲜血很快就被海水稀释。

从海里出来,可我们身上都是干的,我仿佛知道答案了,现在的我是一具“魂魄”。

我请求他让我再去家里看一眼,他拉着我很快到了家中,奶奶闭着眼睛坐在阳台晒太阳,爸爸妈妈在客厅看着电视,显然他们还没有接到我的死讯,幸好还有祁芙,不然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这男人带我来到灵界,告知我爷爷的住处,我在拜访他后选择了独居,因为我想找到景歌,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永远失去他。

可我找了快六年都没有他的消息,我在灵界见过很多以前只出现在屏幕上的明星,见过很多逝去的伟人和学者,可我找不到景歌。

直到今天,景歌带着奶奶找到了我,原来他找得到我啊,我原本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我突然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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