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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陈菲儿给了刘小兵一箱子纸钞,让他回去了,虽然她还没听够小石头的事,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石头了,也就罢了。
“老板,老爷心梗,抢救无效,死了。”
“知道了,带回来吧该下葬了。”
“是。”
逝者已逝,每个来此参加葬礼的人都一脸哀伤,可又有几个人是真心。
“肖老板,好久不见呐!”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穿梭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这难缠的生意伙伴,没办法,谁叫人家财大气粗,生意上还有往来呐。
肖家文撇了一眼这摇晃着身子走过来的男人,举起酒杯便寒暄了起来。
一眼望去,整个来参加陈家葬礼的人都把这场略显悲伤的局面生生营造成了生意洽谈会,有来有往,好不热闹,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
这场葬礼上有的人哪怕都不认识陈家老爷子,却也哭的撕心裂肺,有些至交好友则是跟这位新的陈家家主谈笑风生,毕竟伤什么也不能伤了财气不是。
庄园内,陈菲儿靠在落地窗前呆望着底下热闹不以的人群,看的出神。
李忠义刚送走一波人,就上了楼。
“老板,大少爷回国了。需要拦下来吗?”
陈菲儿用指尖划着玻璃窗,说道:“不用,让他来吧。”
“这……”李忠义瞬间宁起了眉头,虽然说好听一点,这陈家大少爷和老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但要是真的见了面,看着自己老子和亲兄弟都死在了陈菲儿的手里,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忠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这么做,以后也不会。”
“是,老板。”李忠义知道这大少爷虽然和二少是亲兄弟,但向来不和,大少只喜欢文人墨客的那套东西,和这陈家显得格格不入。毕竟陈菲儿现在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一个,李忠义心疼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果不是陈家这几个没人性的东西逼得陈菲儿到了这种地步,她现在应该也不至于拖着残疾的身体,发了疯的报复这一家吧,唉,只能说都是命数啊。
……
山庄入口,一辆出租车快速驶入。
“唉!这里不让进”入口的保安看着这出租车呵斥道。
坐在出租车后排的中年男人道:“我是陈远,陈菲儿的大哥。”
“哦,那等一下,我打电话通知一下。”保安说着便拿起对讲机向队长汇报这外面凭空冒出来的老板的大哥,几句话的功夫后,保安就让那出租车通行了,大概是知会过了就,一路上畅通无阻。
“可以啊,兄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钱,住这么好的房子呐!”出租车司机开车四处张望,看着这一栋栋别墅发出感叹。
“我没钱,这里也是别人家。”陈远也不由地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建筑群,毕竟他已经脱离这个家十多年了,没想到再次回来竟然是为了无故死去的父亲和弟弟。虽然他那骨子里没有和陈家人一样的血性,但到底是同脉相连。
“哎呦喂,兄弟,到了啊。”司机师傅扯着嗓子道,“一共两百四十。”
陈远付完钱,匆忙下车,要不是司机提醒差点行李都忘在了车上。
陈远一路冲了进去,也没人拦着,倒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伸直了脖子往里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陈家父子是怎么没的,不嫌事大的人倒是希望这两兄妹撕个鱼死网破,他们好分陈家的一杯羹。
陈远前脚刚进去就看到了摆在正堂的两张遗像,瞬间眼睛就不争气的红了,他是不想与这陈家参合上半点关系,但到底还是至亲,不禁红了眼眶,哽咽出了声:“爸——”
此时冯助理推着陈菲儿下了楼,就看见早已跪在堂前哭的泣不成声的陈远。
“哥。”
陈远寻声望去,看到轮椅上的陈菲儿,一时呆愣在原地。
陈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十多年不见了,哥。”陈菲儿真心叫了一声哥,并不为别的,虽然她只是个私生女,但进了这个家门之后只有她这大哥处处关心她,更是在陈宴变本加厉欺负她时,也是陈远护着她。
“菲儿?你怎么……”陈远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陈菲儿,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腿折了?残疾了?这十多年陈远在国外从没刻意打听过陈家的事,并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腿断了。”陈菲儿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说道:“哥,去茶室谈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