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也不是那种情况，石乐志的毅力，让乌鸦感到有些头疼，随便砸几下，那没事，虽然会很疼，却不会死。
但要是一直那样砸下去，别说一个石乐志，就是一百一千个石乐志，也顶不住陈西芝的摧残。
所以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扛不住，为什么还要死扛呢？
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该屈服，照样得屈服，平白多挨一顿毒打，有什么意思呢？
石乐志不叫了，抬眼看着乌鸦，眼神有些迷离，嘴角的血丝，扯成了一条线，拖在地上，脸也紧紧地贴着地面。
眼角和鼻孔里，都有红色的液体在往外渗，看上去多少有些渗人。
看完了乌鸦，石乐志又将眼睛转了个方向，视线放高了一点，看向陈西芝。
喉咙鼓动了一下，他好像咽了口嘴里的液体，“咕噜”一声，歪在地上的头，抬高了一点，嘴轻轻地努起。
“嗬……忒……”
血丝混合着唾沫，由于后劲不足，只是落在了地上，并没有像他意想中那样，落在陈西芝的鞋上。
“呵呵……汪……”
石乐志吐完了，对着陈西芝咧开嘴一笑，像是失了智一般。
蹲在他旁边的乌鸦脸上的肌肉狠狠地一抽，拳头紧紧握住。
“嘭！”
“脑子有病吧，你个傻叉！”
一拳，捶在石乐志后脖颈儿，直接把他砸得翻白眼，晕了过去。
“大老爷……您别生气，不然他怎么叫石乐志呢，就是因为智障。
他啊！就是一条疯狗！”
乌鸦在一旁赔着笑，笑容有些生硬且尴尬，这种低头赔罪的事儿，不管谁做，总是要低人一头。
陈西芝没有看他，直接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去。
看着陈西芝转过身，后面的乌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石乐志，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他拖了起来，背在背上。
灵魂，在常人看来是没有质感的，宛如虚幻，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
但在魂体的眼中，灵魂是有质感的，是能看到的真是存在的，灵魂看灵魂，就像人看人。
看得见，摸得着，有质量。
所以当乌鸦背起石乐志的时候，背上传来的重量，还是很真实的。
陈西芝背着手在前，乌鸦背着石乐志在后，一个闲庭信步，一个步履蹒跚。
两人接下来要求的，是距赵家庄最近的郭家庄。
两个庄子相距一公里左右，陈西芝开着车，几分钟就到了。
郭家庄的山神庙在村边，交通很便利，车都能开的进去，陈西芝索性将车直接开到了山神庙的门口，最后停车。
回过头瞅了眼后座上的乌鸦，陈西芝没有先下车。
也没有言语，这次乌鸦很懂事儿，主动下了车，直接往郭家庄的山神庙里走去。
陈西芝目送着他，穿过了庙门进去，一直到看不见。
摇下了车窗，点起一支烟，余光瞥了眼躺在后座上的石乐志，陈西芝心情复杂地吐出嘴里的烟。
庙里很安静，至少陈西芝没有听到像黑白无常去乌鸦庙里时，出现的打斗声。
默默地吸着烟，约莫两分钟之后，陈西芝刚把烟头丢掉，庙门口忽然显现出了两道身影。
前面是一身黑衣的乌鸦，后面则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