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牧业没有说话了。
可是心中，对张扬的多了几分欣赏。
其他主演虽然没有说话，但之前对张扬的观感，已然发生变化。
……
……
到了下午。
轮到拍摄吕受益去世后，众人参加他葬礼的情节了。
当程勇从吕受益家出来的时候，所有外面参加葬礼的病友们都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双情绪复杂的眼神看向程勇。
这个镜头，文牧业用了第一人称视角来拍。
冷漠、怨恨、麻木、绝望……不一而足。
他们似乎就是下一个吕受益。
程勇躲避着他们的眼神，低着头从他们中间穿插而过，直到来到了一处楼道口。
看到了黄毛。
不知他在这儿坐了多久。
他剥着一个橘子，没有嚎啕大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眼神中的悲痛，以及无声中流出的眼泪。
都饱含着他此刻的痛苦。
这一刻，文牧业彻底怔住了。
文牧业心中的黄毛，是清澈纯真的，不只是眼神，还要有一颗清澈的心，但又要有历经磨难的沧桑感。
但在这一刻，看着眼前张扬的微表情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悲痛。
文牧业心中的黄毛，好像活了。
“u！演的很好，不过我们再保一条！”
第二遍拍摄，张扬依旧保持着上一条的水准，看的文牧业很是满意。
不愧是北影那帮挑剔的老师、教授们介绍来的。
这演技，真的绝了。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一个二十几岁，仍旧在娱乐圈籍籍无名的年轻人。
当然，作为导演+圈里人，对于张扬他还是知道些的。
张扬只是暂时不火而已，加入了于怔的工作室，受到于怔的力捧，以他为男主角拍了好几部男主角的电视剧。
马上就要播出了。
可以遇见的是，好几部男主角的戏砸上去，就怎么样也能折腾起点水花了。
不然即便有电影学院老师们的推荐，文牧业也不会随便用一个没名气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
拍摄完这条后，文牧业喊来了张扬。
“听副导演说，你早就在这儿楼道里拿着个橘子，待了两个多小时？”
“对。”张扬点点头道：“我觉得，黄毛跟吕受益是朋友，他一定不是吕受益死后才来的，他一定早就来了，只是孤僻的黄毛，不知道怎么和老吕告别。”
这话一出，文牧业都愣住了。
黄毛早就来了？
对啊！
以黄毛这个人物性格来说，的确有这种可能。
没想到，张扬对剧本的研读居然如此之深刻，对黄毛这个角色，更是揣摩的如此到位。
他真正理解了这个人物。
连剧本里没有的，编剧都没写过的东西，他也能根据自己的理解，补充出细节出来。
厉害！
深吸一口凉气的文牧业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
“好好拍，以后你肯定能拿影帝。给我个联系方式，以后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还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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