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国际机场。
下飞机的徐惠娜和李长赫正在接受入境审查。
虽然以流利的英语水平接受了入境审查官犀利的眼神和苛刻的提问,但两人的精神却不同。
不一会儿就没有入境许可了。
拿着行李的徐惠娜和李长赫好像约好了似的,紧闭着嘴。
啪啦啪啦-
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代替了沉默。
两人直到赶上机场前等候的出租车为止,都没说什么。
“去哪里?”
“请到威瑟斯罕见疾病中心。”
驾驶机场出租车7年。霍尔登闭上了嘴,不管出现什么景点,他都有信心介绍那里的名胜。
看来这对东方夫妇不是来旅游的。
霍尔登在导航系统上输入了第一次听到的位置,并从脑海中删除了想要厚着脸皮问的游客专用台词。
三人乘坐的出租车内一片沉默。
当霍尔登在不舒服的空气中微微抖动身体时,李长赫开口了。
“慧娜。”
“怎么了?”
暂时推迟回答的李长赫慢慢地说。
“你留在美国……还好吗?”
徐惠娜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是一声复杂的叹息,夹杂着各种感情。
本杰明发来的邮件中写道:“无法判定恢复原因。“至少需要6个月的定期检查”。
也就是说,至少要在美国呆6个月左右,定期接受检查。
不能让9岁的孩子独自在美国生活,徐惠娜和李长赫两人中有一人不得不留在美国和孩子一起生活。
然后徐惠娜决定自己留下。
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做出那样的决定。
脑子里只剩下本杰明说道贤没有去找父母。
“顺便说一下,我们的时装品牌进军美国吧。6个月的时间足以奠定基础。”
假装若无其事的声音的徐惠娜轻声说道。
“我担心你太勉强了,现在我会留下来吗?”
李长赫的话让徐惠娜摇了摇头。
已经下决定了,我没事,不用担心,亲爱的。
李长赫知道自己妻子做过一次决定的事情是不会退回的。
因为我被这种坚决迷住了,所以决定结婚。
李长赫比较谨慎。因为经过多次深思熟虑后下结论,所以到达结论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然后徐惠娜和李长赫站在了完全相反的地方。
第一次在美国见面时,徐惠娜毫无顾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我一眼就被她迷住了。
随着离她越来越近,我意识到徐惠娜这个人是一个多么坚强和坚定的人。
因为是那样的妻子,所以我知道这次的决定也不会放弃。
尽管如此,李长赫还是不得不问徐惠娜同样的问题。
因为担心把心爱的妻子送到外地。
而且,我担心的不止这些。
他们的孩子。
一想起儿子,李长赫就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好像很压抑。
李长赫努力地吐露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们一起留下来吧?你在美国一个人工作比两个人一起工作更好。”
徐惠娜摇了摇头。
两人都不能居住在美国。作为Marine的共同代表,两人都不方便离开。
我明白了丈夫明知这一事实也不得不问的心情。徐惠娜没有指出他的话,而是温柔地把手放在丈夫的手上,用缓慢的拍子拍打着。
知道这意味着拒绝,李长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承认不能让妻子回心转意。
用复杂的心情看着陷入沉思的妻子。
徐惠娜想起了即将见到的儿子。
“这是我第一次和儿子住在一起……”
几年前,道贤曾短暂出院,但正处于品牌成长时期,没能走出韩国。道贤被托付给徐惠娜雇佣的家庭,在那里生活了一个月。
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和道贤一起生活。
以后会怎么样呢…
虽然徐惠娜总是充满了自信,但这次什么都无法确信。
再次沉默的出租车正穿过马路驶向医院。
出院日快到了。
道贤带着有点陌生的心情参观了病房。
陪伴一生的简单白色空间。
离开这里没有真实感。
看到桌旁放得整整齐齐的包。
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行李太少了。
这就是道贤活下来的全部痕迹。
紧握着背后绑着的小提琴包,凝视着病房的门。
到底有多久了。
咚咚-
打破寂静的敲门声让道贤的脸有点紧张。
“…请进。”
明明听到了道贤的声音,但门外没有任何反应。
道贤没有催促,而是等着门打开。
难怪门外的他的父母也会像自己一样紧张。
门轻轻地打开,一对看起来年轻的夫妇走进病房。
道贤时隔一年,与妈妈对视了。
“什么…?”
道贤的眼睛因惊慌而睁得大大的。
时隔一年见到的妈妈的脸扭曲得像哭了一样凄惨。
虽然孩子长得很突然,但我认为这是上帝的礼物。
虽然徐惠娜从未相信过神,但如果能感受到在肚子里移动的生命体,就只能认为是奇迹。
很幸福。
希望孩子快点来到世界上,和他在一起。
是的。
分明是那样的。
“但是,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把刚出生的孩子抱在怀里呢?
为什么把孩子留在美国,像逃跑一样去了韩国呢?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
一个脸和医院壁纸一样白的小男孩背着一个看起来比我身体大的包站在那里。
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也无法给孩子的脸注入活力。
小了。
好像比同龄的孩子们更小一些。
“我……”
看着这边,惊慌的表情却无法靠近的小儿子冻得眼睛发冷。
“我到底做了什么?”
是我的孩子。
“啊……”
腿无力地瘫坐在座位上。
是我的孩子。
坐在地上,连起床的想法都没想到,就把儿子的脸埋在眼里。
我的儿子。
我唯一的儿子。
徐惠娜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就像疯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道贤。
平时把妻子扶起来的李长赫也无法当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