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北没躲，垂眸看着云薇的发顶，感受到手上传来刺痛。
没几秒，看他没动作，云薇才松口，垂眸看了看。
他一侧手腕处印上牙印，很深，一圈都有些发青。
隔了两秒，陆聿北开口叫她：“云薇。”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云薇对上他的视线，张嘴想要说什么，被他再次堵住。
他声调低缓，带了些哑：“温瑜？爷爷？还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或者都有？”
云薇吞了下口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的伞朝她那边倾斜，雪粒落在他的肩头，覆上白色。
许久，她才开口说：“陆聿北，我其实挺玩不起的。”
“我很记仇，一直都是，陆太太这个身份其实对我来说是一种枷锁，你也是，我没办法做真正的自己。”
陆聿北薄唇微启，想说什么，被云薇叫了一声。
他的视线跟她对上，她听到她的声音，清软有力：“你分得清吗，是因为喜欢我才追我，还是只是因为我突然脱离你的掌控，你不适应？”
“是喜欢。”
他应声，没怎么犹豫，语气停了下，接着开口：“我还不至于分不清这一点。”
或许他之前可能有分不清过。
他从来不避讳自己心中所想，他想要的，不管念头强不强烈，他一定要得到。
云薇眼帘微垂，目光落在他手上。
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她的，因为冷，指关节冻的有些泛白。
云薇视线停了两秒，抬眸看他：“走吧。”
“先放开我，去拿你的外套。”
听她这么说，陆聿北手劲一松，放开了她。
云薇转头朝家走，陆聿北放缓脚步，跟在她左侧。
刚进门，蛋黄扑了上来，一个劲的蹭云薇。
她揉了揉狗头，把它往里推：“蛋黄，先让我进家门。”
屋里暖和，她原本冻的有些僵硬的躯体舒展了些。
蛋黄后退两步，歪着头看她。
看到她身后的陆聿北，蛋黄又要扑上去，被云薇叫了一声。
它哼唧了两声，没再动作，盯着陆聿北看了两秒，又看向云薇。
云薇没看他，抬脚走到沙发旁的扶手边，把上面的大衣递给他。
她一直没碰，大衣一直被扔在沙发上。
“外套给你，天不早了，陆先生该回去了。”
陆聿北没接，垂眸扫了眼她手里的外套，说：“不急。”
云薇：“？”
她手举的有些发酸，看他一直没接，又扔回了沙发上，开口问：“怎么，你要留这吃饭吗？”
他轻笑一声：“也不是不行。”
云薇一噎，随后开口：“我可不会做饭，没打算留你。”
“我会。”
他应。
之前在国外上学那会儿他没住学生宿舍，是自己在外面住，又不想一天三顿在外面吃，就学会了自己做饭，手艺还可以。
云薇还没说什么，他接着开口：“你喜欢吃什么？孜然羊肉？”
她没回答他。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这个？
肯定是问过张姨的。
陆聿北看她不说话，也没再接着问，抬手解下左手的黑色腕表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把外套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