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舟搂住唐朵，擦她脸上的泪：“郑老师在燕城，我尽快安排。视频不发，我还有别的方法。你只要记住，有很多人支持你信任你，了解你。”
唐朵倚在郁文舟怀里：“都过去了，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我哭是因为郑老师，她对我很好。我遇到过很多好人，有郑老师，田沅一家。还有......你。”
“还有一个邻居阿姨，她会悄悄我叫去她家，给我零食吃。把很新的衣服给我，说是亲戚送的但是她女儿不合身。虽然她很快就搬走了，但是那两件衣服，我穿了很久。”
“还有上大学时的傅教授，特意让我参加一些研究生才能申请的项目，让我锻炼还能挣到些钱。”
“我知道，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郁文舟轻轻抚着她细弱的肩膀，恨自己没有早点把她接过来。
手机再次震动，郁文舟直接挂断电话。
唐朵看到了来电显示，郁家老宅的崔管家。
以前是小门小户，郁老爷子就不愿意，现在知道她是个没爹的私生女，这会儿估计在砸茶壶吧。
唐朵缓缓垂下眼皮。以郁老爷子的地位，从小接受的教育熏陶，执念于门当户对。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郁文舟连挂了三次崔管家的电话，郁老爷子直接拨来了电话。
唐朵轻轻拍他的小臂：“去接吧，毕竟是长辈。”
毕竟还有个真正的亲人长辈，不可能永不相见的。相较于亲人永逝后的追念，不如现在多些留些情面。
郁文舟独自来到休息室，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点开免提。
话筒里传来郁老爷子拍着桌子的怒吼：“你折腾，把公司给你姐管，我和你爸已经让步了！这件事，绝对不可以。”
“我已经和你爸商量过了，只要你答应和成橙公开订婚，我的股份就都给你。你爸的也分你一半。”
郁文舟轻哼一声：“你们到现在还以为我在乎郁氏，在乎郁氏那些股份？”
郁老爷子：“我们让步已经够多了，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也为家里考虑一下，我们的脸还要。”
郁文舟枕着一只手，靠到床上：“您可以登报声明，与我脱离关系。您和父亲如果觉得我碍眼，我还可以改名换姓。”
郁老爷子喘了一大口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再退一步。只要你答应和成橙联姻，我保证可以说服他们，不赶那个唐朵走。你要喜欢就留着，养在外面。”
“挂了。”郁文舟直接按了挂断。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尊重。
唐朵的手机也源源不断收到新的消息。混杂的信息里除了田沅反复的安慰，还有一半是以关心为名，来吃瓜看戏的。
甚至有之前向她借钱没得到回复的老同学，借机奚落挖苦。
唐朵和田沅视频了一会儿，郁文舟才从休息室出来。
她没有问通话的内容，郁文舟也没有说。
“我让人去了你的老家，采访了一些村民。可以给你作证，没有受过他们的恩惠。”
郁文舟点开一段视频，给她看。
熟悉又陌生的村庄，后面是初春的山。还有一张张记忆中变得苍老的脸。
“呸，不要脸。当初数她家那崽子最欺负人。还儿媳妇给唐朵喂奶，她儿子儿媳妇在外面生的娃，也是丢到老家就又出去打工了。”
“屁的表舅最不是东西，唐家都是闺女，老头儿一死，房子和地都被他霸占了。就是他说要把那小闺女过继给隔壁村的，其实就是童养媳。要不是唐朵她妈后来把她接走了，这不要脸的表舅指不定十五六就把那闺女换彩礼了呢。”
“有人给他们一人三万，说只要卖惨哭穷还能拿到更多的钱。也让我去了，我没干！缺德的事，不能干，丢人现眼，折寿。”
“我们村是养蜂基地，在村领导的带领下，三十多年前就脱贫了。二十年前虽然不如现在，但是家家户户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根本不存在一个孩子百家养的情况。如今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少，蜂蜜工厂也是越做越大。我们村是本省的百强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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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刚刚看完，唐朵没来得及评论。郁文舟又收到了路豪发来的新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