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心中暗骂一声。但并未就此罢休,他用力支撑起身体,向前扑去。他估摸着与碎坛的距离,巧妙避开了碎片,最终成功跌倒在地。
此刻,他已无力再去远处取酒。幸亏地面的碎坛里还残留着一些烈酒。他故意摔倒,正是为了接近这些酒。此刻,他小心翼翼,生怕再把仅剩的酒打翻。要知道,尽管水龙珠能再吐出酒来,但凭他现下的能力,却无能为力。所以,眼前的残酒,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了尽可能接近酒液,他艰难挪动身躯,哪怕此刻求生欲望强烈到不顾一切。
此刻,欧阳明日的嘴唇已泛起苍白,显然是被冻得够呛。
“咕噜——”
好在距离酒液不算太远,他终于成功饮下。一口烈酒入喉,欧阳明日顿感舒缓许多。他毫不犹豫,接连猛灌两大口,将那片残破酒坛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一来,他感觉身体恢复了几分活力,至少不像刚才那样僵硬如铁。
紧接着,他又将剩余碎片中的酒尽数饮尽。令人称奇的是,年仅四岁的欧阳明日,竟一口气喝了约摸三四两的酒,却毫无醉意。反而,他感到体内升起一股热流,正与水龙珠释放的寒气相抗衡。
随后,欧阳明日勉力回到轮椅上,再次朝边疆老人藏酒之处而去。
欧阳明日一手提溜起一坛子酒,二话不说,仰脖便豪饮起来,那酒水如同破堤之洪,直灌入喉。
待这足可盛五斤佳酿的陶坛见了底,欧阳明日方觉神智渐回,心有余悸地喃喃:“好险,差点就栽了。”
此番历险让欧阳明日警醒不少,自此后,无论是潜心修炼还是闲暇之余,他都一步不离房门,身边更是常备一坛烈酒,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片刻不可分离。
时光匆匆,三日光景转瞬即逝。算下来,边疆老人外出已六日整。就在这个当口,老人风尘仆仆地归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少年。
随边疆老人同返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年纪,身板结实如小牛犊,面相憨厚老实,略显木讷。
“明日,为师归矣。”边疆老人甫踏入茅舍,便冲欧阳明日唤道。
“嗯?何来如此浓烈的酒香?”边疆老人话音未落,便被空气中弥漫的酒气吸引,同时目光触及院角散落的几片碎裂酒坛。
“师父,您可算回来了。”闻声,欧阳明日转动轮椅,朝门口驶去。
“明日,莫非你偷喝了为师珍藏的酒?”边疆老人一靠近,便被欧阳明日身上的酒气所触动,心中已有猜测。
“这、这个嘛,师父……”欧阳明日见状,忙将事先编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原来他在偶然间拾得一颗蓝珠,出于好奇佩戴身上,谁知某次练功时,珠子竟悄无声息融入体内。数日后,他察觉珠子时常释放寒气,唯有烈酒能勉强抵御。
“蓝珠、寒气,此事似曾相识,其中究竟有何玄机?”边疆老人听罢,眉头微蹙,陷入沉思。
“明日,来,让为师给你诊诊脉。”稍顷,边疆老人对欧阳明日言道,他欲通过切脉探查弟子体内状况,再以自身真元感知那颗珠子的端倪。
欧阳明日明白,水龙珠之事终会被师父察觉,倒不如趁早坦白,至少此刻还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