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什么辈前辈!”
“林时若”轻易地从那张五雷符上取走了符胆秘字,符箓瞬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无力地飘落在地。
跨过这张已经毫无作用的符箓,“林时若”大步向前,手掌毫不留情地拍在许轶的头上,动作中透露出的,竟像是对调皮儿孙的笑骂与责备。
“你这小道士,还真是不老实!”
沈君山淡淡地点评道,“不过,你对你的弟子倒是挺大方的。五雷符在如今已是极为珍贵,你竟然毫不犹豫地就使用了,这份决断倒是有些意思。敢于向未知挑战,正是我辈道教中人的风骨。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师祖我也不为难你,只需你脱下这身紫衣,趁着天还未亮,绕着道观跑上三圈,我便宽恕你的不敬。”
许轶默默承受着沈君山如拍皮球般的拍打,心中虽有怒意却不敢言。
他虽已年过半百,但因修炼之道驻颜有术,外表仍如壮年之人。此刻却被林时若以如此方式欺侮,内心倍感屈辱。
但当他想到此刻占据林时若身体的,是一个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时,心中的怒意便消散无踪。
与这样的存在争执,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轶试图讨价还价,毕竟他还要在三清山上维持自己的声誉。
脱光衣服绕着道观跑三圈,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然而,“林时若”却似乎洞察了他内心的犹豫,语气骤然转冷:
“你若是不愿,倒也简单。我亲自画一张五雷符,你若能承受其威力,此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许轶脸色瞬间惨白。深知自己的实力与这老怪物相去甚远,若真的硬抗五雷符,那必定是九死一生。
许轶迅速而尴尬地脱去了衣物,在山间薄雾中紧紧捂住胸口和裆部,瑟瑟发抖。
沈君山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带着几分戏谑地评价道:“这屁股倒是白净。”
紧接着,他随意地踢了一脚许轶那雪白的屁股,使得许轶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冲去,最终狼狈地趴在了湿滑的山路上。
凉意使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但他却不敢起身,更不敢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许轶隐约听到周围帐篷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的窃窃私语和围观的目光。
让他羞愤交加,终于鼓起勇气站起身来。转身一看,林时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轶匆忙抓起衣物,以惊人的速度向道观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之快,让那些围观的游客只能看到一个白影在山路尽头一闪而过,纷纷惊叹不已,怀疑自己是否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人类怎么可能跑得这么快?
另一边。
痦子脸的萧艾在居室中坐立不安,心中焦虑重重。
既然师尊已经亲自出马,理应迅速带回林时若,为何迟迟未归?难道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这种担忧驱使着他走出居室,步入月光洒落的道观之外。
俯瞰着蜿蜒的山路,希望能看到什么线索。
然后,突然之间,一个赤裸的身影就冲了上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甩进了居室的地上。
萧艾挣扎着抬起头,试图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一连串的耳光如节拍器般雨点般落下,打得他头晕目眩,眼前金星乱舞。
原本就未消肿的脸颊再次高高肿起,如同两个发酵的馒头。
透过肿胀的眼皮缝隙,他勉强看到师尊许轶已经穿好了衣服,面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冰冷,似乎正凝视着一个虚无的定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萧艾转过头,却未发现林时若的身影,心中既困惑又惊惧,不敢轻易开口询问。
难道师尊真的失手了?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更加忐忑。
……
沿着下山路,由于没有了许轶的阻挠,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然而,沈君山并没有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林时若的打算。
相反,他一边在夜晚的山路上稳健前行,如履平地,一边以指导的口吻向林时若传授着符箓一道上的知识。
林时若心中却觉得,这位师祖的教导方式更像是在展示和炫耀自己的实力和经验,而非真正地传授什么。
“符箓之道,博大精深,即便是身为师祖的我,也自知对其研究尚未达到炉火纯青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