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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遇知音萱奴得马(2 / 2)

“自然是给自己做,以前有一件丢在西州了。归年哥,你没有告诉他们我们的婚约吗?”沉香问归年。

归年一怔,随即点点头:“是了,我和沉香在八月节成亲。”

阿什玉听了,觉得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归年和沉香两个人一路同甘共苦,早已是缱绻情深,归年几次为了沉香不顾生死,而沉香对归年也是难舍难分,两人在一起,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那该恭喜你们才是。”阿什玉笑道,“走这一路,倒成就了两对姻缘。驼子和鲍四娘,都快要生娃娃了。你们两个,经历了多少周折,也终于要结成夫妻了。”

“归年哥,你去把琵琶取来,再给我弹那首《浪淘沙思无穷》,好吗?好久没听你弹了。”沉香幽幽地说。

“这是应该的。”阿什玉说道,“这曲子本就是归年为沉香写的。有日子没弹了。你们坐着,我去取来。”

归年、沉香和萱奴坐在一起,萱奴的脸一片呆滞,为归年突如其来的婚讯震惊不已,一种酸涩的情愫在心里弥漫。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才短短几天,对这个陆归年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似曾相识、相知、相亲,好像前世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寻常人之间的熟稔、亲密是靠着时间的积累、共处的相互扶持与相互珍惜而培养起来,但是她与归年没有时间的积累也不曾共处,只是一眼,就在一瞬间找到了缘定三生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找到了这个冥冥中期待的人,他却已经有了意中人?萱奴简单的头脑想不出结果,她呆呆地低着头,手抓弄着衣带,愁肠百结。

这一夜,归年为沉香弹奏了那首为她写的《浪淘沙思无穷》、《迢迢牵牛星》,沉香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心在琴声中渐渐安定下来,她的手飞针引线,编织着甜蜜的美梦。

驼子给鲍四娘端汤递水,忙得不亦乐乎。鲍四娘睡在刚刚焐热的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她脸色苍白,身形愈加消瘦。

“哎,不行我就跟爹说一声,我们就留在这里吧。你哪里还能走啊?”驼子不住地给四娘捏腿捶腰,心疼得无以复加。

“又说这话。”鲍四娘白一眼驼子,斥道:“就是死我也不能拖累你。走了这一路,我知道了你才是我一辈子的依靠。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以前的王敬直,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我会永远跟随你,不管到哪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驼子听得感动涕零,把鲍四娘搂在怀里。鲍四娘一弯腰又要呕吐,驼子忙给她拍背。

“你怎么也要吃点东西,不然铁打的人也要被饿得虚浮了。要不,我去找个郎中给你开个方子吧。”驼子说道。

“何必费事。驼子,我听说归年有个极好的丹药,能将死人回转。沉香只含了一下,就活了过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吃不得喝不得,日有所亏,怕是坚持不下去了。你也把归年的丹药给我拿来一用,也许就好了呢。”鲍四娘虚弱地说道。

“那哪里是丹药。”驼子想都没想就说道,“那是……”他就要说那是“王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是什么呢?”鲍四娘问道,“你是不愿意给我去要吧?毕竟,你跟归年亲兄弟一样的,有好药自然也要留着给他。

“那哪是丹药,不过是天竺术士的偏方,只是些犀牛屎、燕子涎之类的腌臜东西。”

“那沉香吃了为什么活转过来了呢?”

“不过是以强烈气味刺激垂危之人罢了。”

鲍四娘的心内已经了晓了大概。她不易察觉地“哼”了一声。驼子在她面前说谎,是会露出形迹的。她从驼子极不自然的神色里看出了端倪。或许,是“王珠”?鲍四娘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为什么刘副尉突然被杀?是不是因为发现了“王珠”?驼子的极力掩饰——如果只是犀牛屎、燕子涎之类的低贱之物,为什么不能拿来看看?再者,一颗药丸的大小,也跟珠子一样,完全可以用来鱼目混珠。这群狡猾的商贾!惯会瞒天过海!之前就听过陆家用身体藏珠的故事,归年的药丸,不正是藏珠的好地方吗?这个驼子,都做了夫妻还瞒着她!她心生一股恨意。

白天跟男人们一起跑了一天马,半夜里萱奴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还是去厨房里偷些东西吃食吧,萱奴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做惯了小偷小摸的她,健步如飞地跑到了厨房。厨房上了锁,萱奴绕到厨房后窗,却见那后窗有一人高,窗棂开着。寻常人是难进去的,萱奴身轻如燕,一吸气,一抬腿,便无声无息地钻进了窗去。她半个身子倚在窗框上,却见一个人影在里面。昏暗的油灯摇摇曳曳,映在那人脸上,萱奴瞪大眼睛看去,那个原来是鲍四娘!她正拿着抓着一只鸡腿大嚼着。

她不是怀孕,体虚无力躺在床上吗?这会儿也跑来偷吃的?她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也是从窗户跳进来的?萱奴轻轻下得窗来,跑过去在鲍四娘背上拍了一下。鲍四娘突然受惊,她以闪电的速度回过身来,双手掐住萱奴的脖子,把她按在灶台上,手里也加大了力度!萱奴骤然间没有回过神来,叫唤道:“是我!我是萱奴,你为什么掐我脖子?”她双手曳住鲍四娘的胳膊,极力挣脱,好在萱奴练过舞蹈,身上也有些力气,才勉强脱得身来。萱奴喘了一口气,脖子犹觉得痛楚。

“你鬼鬼祟祟跑来干什么?”鲍四娘低声责问。

“我饿了,来找点吃的。你为什么掐我的脖子?!”萱奴诘问。

“我当哪个莽汉无礼!谁让你从背后拍我!”鲍四娘斥道。

“你不是怀孕体虚吗?白日里还躺在车上,这会儿力气倒这么大?”

鲍四娘的脸上极不自然,不耐烦地说道:“困兽犹斗,何况我刚才吃了些东西,恢复了体力!”

萱奴疑惑地看着鲍四娘,不能相信她的说辞。鲍四娘用冰冷的目光扫了萱奴一眼,走出了厨房,留下萱奴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

驼子被鲍四娘关门的声音惊醒,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你跑出去了?当心受了风寒。”

“我肚子饿了,去找点吃的。”鲍四娘说道,“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萱奴!”

“看见她又怎样?”

“她鬼鬼祟祟地在堂上钱柜那里摸来摸去的,我看着不像在干好事。”

“哎,早就不该收留她!禀性难移,她偷偷摸摸地惯了。只怕将来还有大麻烦!爹也不知道怎么就犯糊涂收留了她。说什么她和归年有前世有缘,人一上岁数,就鬼鬼神神的,相信那些荒诞不经之谈。”

“我打了她。她可能要记恨我了。”鲍四娘说道。

“记恨也罢。我找个时机把她赶走就是了。你有身孕的人,不要动气,更不要动手。”驼子劝慰鲍四娘。

“沉香姐姐,沉香姐姐,你醒醒!刚才我看见一件奇怪的事!”萱奴摇撼着沉香,沉香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地说道:“三更半夜的,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鲍四娘起来找吃的,她还掐我的脖子!”

“你瞎说什么?她为什么掐你的脖子?”

“不知道!可能惊着她了。她好凶狠!完全不是白天病怏怏的那个样子!”

沉香半信半疑看着萱奴,鲍四娘凶悍是真的——自小如此,但她没有缘故怎么会袭击别人?

“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掐你的脖子?”

“不知道,会不会是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在厨房里?她是从窗户跳进去的,我敢肯定!那窗户有一人高,她的功夫也了得。只是,她有孕的人,怎么会去跳那么高?”

“你看见她跳窗户了?”

“没有,但是厨房门锁了,不跳窗户,又怎么进得去?”

沉香思忖着,看着萱奴指指点点地说着,心里已是反转了几个来回。

“你没看见的事,不要瞎猜!凡事都有机缘巧合。再则,你半夜三更地出去,又是干什么呢?”沉香冷冷地问道。

“我,我是出去找点吃的。”萱奴答道。

“女儿家,以后半夜不要出门了。而且,这件事也不要乱说了。康老儿本来就说女人麻烦,让他知道了,又要说你们在惹事生非,更加嫌弃我们这些女人。”沉香嘱咐道。

萱奴点点头。

早上驼子见了萱奴,正色道:“不管你以前行走江湖,如何作为,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气,但是如今我们收留了你,你必须改邪归正!不要再干那些小偷小摸的事!”

“我……我肚子饿了……”萱奴以为驼子说的是她昨晚偷吃食的事,期期艾艾地答道。

驼子看萱奴一脸无辜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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