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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乱世浮生(1 / 2)

?公元前262年,秦国大将军武安君白起攻克韩国的野王城,切断了上党郡与韩国的联系,上党百姓不愿意投降秦国,冯亭率领上党百姓投奔赵国,赵国朝堂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接受了冯亭的投诚,派兵取上党。廉颇拥兵驻扎在长平接援上党入赵,秦派白起、王龁压兵赵境,开始了与廉颇长达三年的对峙。

两军对峙伊始,两军就开始了或战或守的阵势,将士们日日枕戈待旦,数百年来的战争,人们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虽然人们心之深处却是对和平热切的盼望。可是很多时候天下之大竟无一席之地容身,更不要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安稳。

秦赵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既疏远又亲密的关系----彼此对抗要消灭对方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近关系。不过这些都是国君的事情,身为士兵的本分就是戍守赵国的边境。有时候真的想干脆投诚了吧,只要不打仗怎么样都成,赵国只是赵王的赵国,赵氏族的赵国;魏国只是魏王的魏国,魏氏族的魏国;楚国也只是楚王的楚国,芈氏族的楚国。干这些士兵何干系呢?

只是一日为赵人终身为赵人,一日为魏人终身为魏人,一日为楚人亦终身为楚人。身为本国的士兵也许还能得到将军与大王的怜悯与体恤;如果被秦军打败,秦军残忍而冰冷,恐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有时候有些人偷偷的想投降,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想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几千年里除了文王这样仁明的君主曾善待过投诚的人,其他任何年代任何国家都鲜有受降的将领善待投降的士兵,更何况几百年的战争早已将人们变得多疑诡诈,更何况是严苛冰冷狡诈的秦国呢!秦王对自己的子民尚且严苛冷酷无情,又怎么仁爱的对待山东六国的百姓?到那时候最好的结局恐怕都是成为终身苦役或者服侍秦国士兵的下等兵任他们驱使欺辱打骂,更甚者怕是一场骗局后全部屠杀,太可怕了!与其这样屈辱的死去宁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至少还能护卫在家的老母妻儿一时甚至一世长安。

野王已破,野王城的百姓在秦军驻防的间隙里逃出城。在秦军设置的明卡或者暗卡上,有的被秦军抓住成了他们的苦役,给秦兵喂马洗衣伺候他们的饮食起居,一些不驯服的男子被杀后高高的挑在旗杆上,女子则充入军营成了军妓供立下战功的士兵消遣发泄。

即使如此,人们还是源源不断的从各个角落向城外渗透,寻找新的路或者踏出新的路,有人在城墙下挖出地道,一到夜里整座城池就在安宁的夜色中蠢蠢欲动。逃逸出城的人向天地间纵意地一跳,便逸向天涯。

上党城外的麦子熟了、长平郊野的麦子熟了,金灿灿的像铺了一地的金子,漫向天边。三五个秦兵扛着戈在旷野巡视,有几处麦被割了下来,也许麦子被磨成粉烙成了饼。正午起风的时候,麦香随着风吹进城里,城里的人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愿意吐出来。这种味道像烙印一样烙在心上,唤醒耕作一年的农人去田地里收割新麦的欲望。

几百年的战争已经使得各国都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战守机制,无战事的时候男人们是农民,将体力耗在土地和他们女人的肚皮上,战事打响的时候男人们就变成了戍城的士兵,无需召唤他们就有条不紊的拿着干戈上了城墙。他们从小就开始受这样的训练,战争在他们眼里算不了什么,虽然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怠慢的想法,但也只是那么一瞬便将消极的心情一扫而空,重新变成了昂扬的战士。

男子守城,麦子能收割的部分老弱妇孺们已然收割上缴,战时紧张实行口粮配给制度,这样的攻与守不知道还要多久,日日里额定的口粮只是刚刚填饱肚子。老人们无精打采,小孩子摸着干瘪的肚子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的娘,眼神里是无尽的渴望。

麦香飘来的时候,男人们想起了城外朝南浅坡因为光照特别好,制的饼也格外筋抖格外香。男人们耸动喉结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液,冬种夏收一年一季,这是上天的赐予,好好的庄稼不收,会亵渎神灵,这是罪恶。不知下一次拿起刀戈会是什么时候,生与死常常只是一个转身,好男儿顶天立地,但在微薄的希望里,总是希望妻儿们能好好地活下去。此时只有这果腹之物才会给卑微的生命在心之深处带来安全感。让他们有填饱肚子,最无奈时,就让他们带些干粮逃出去吧,只要活下去只要将生命延续下去总会熬到战争结束。

有人冒险出城收割麦子了,子夜的时候偶尔有人扛着从麦穗下揉下未扬风的麦子回来,然后他们的妻子们就趁着夜风在院子里扬麦,扬好的麦子薄薄地铺在院子角背风处的碾子上晒干再磨成粉。

一个男人驾着一辆宽敞的车带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刚到上党就遇到了白起攻克野王的战事,他们不得不滞留下来和这里的人一起等待赵国救援。男人约莫三十多四十岁,肩膀宽阔手肘有力,女人看起来刚过三十也许三十还不到,两个孩子,大一点有十二三岁,小的只是七岁的样子。

几个人都着寻常百姓的服装,不过仔细看也能发现特别是那个小一些的孩子衣衫虽然是普通人家男孩子的衣衫式样,却比寻常百姓衣衫的工艺都要考究很多,不仅制衣的布料上乘,而且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总是别出心裁的绣着两朵桃花和几片叶子,举手投足也不似粗鄙的百姓,神情间多了几分沉稳与安静。

入更的时候男人仗着有些身手,拿着麻袋和当地的男人一起摸索向城外去收麦。回来时已经三更,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男人重重地把麻袋扔在院子里,女人看男人回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满脸温柔地给他端来一碗水,然后拿起木锨开始扬麦。男人坐在墙角望着女人起伏的胳膊吃吃地笑。

能回来的人是幸运的。

男人把打回来的麦晒干全部磨成了面后让女人全部烙成饼。他准备带着女人和孩子出城了,战事一直僵持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店铺里根本买不到吃的东西,这些饼就是路上的干粮,他要带着两个孩子和女人赶紧离开这里回到邯郸去。

摸黑从东门出了城,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比起他们之前的那辆马车小了很多。这是他找了几天才找到的马车,他们的马车太大,是不适合夜间行路的。等女人和孩子坐上去之后,男人开始絮絮叨叨地给女人交代着要注意的事情。

“余哥,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女人急切的问。

“我当然要跟你们一起,但是马车太小,而且路上也不安全,我在后面保护你们。”男人爱抚的看着女人的脸,用手抚了一下女人的头发。

“爹爹,我已经十四了,我要做一个男子汉,和你一起保护娘和公子!”黑暗中男孩目光像两点寒星,目光清澈地望着男人。他虽然已经是十四岁的少年,却比一般孩子要矮,身量也要单薄许多,如果他不说自己的年龄,只是看起来不过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女人看着男人和孩子,眼睛里欲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男人拍了拍男孩子的头点点头说:“我们的庆轲长大了,好,那就跟着爹一起保护你娘和公子。”

男孩抿嘴,坚定地点点头。

一切如常,只是那匹马却神情不安的打着响鼻、用蹄子刨地,“快上车吧!”男人一声低喝,温暖又坚定,女人带着小些的孩子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

甫一上车,那马旋即撒开四蹄打着趔趄跑起来。

上党的东面和魏国接壤,虽然魏国畏惧秦国,但毕竟山东六国几百年来同气连枝,所以魏国人看到从上党逃出来的人官府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也不挽留,要留下的就安置到魏国人口较少的一些地方,长平之围一日不除,上党也就一日不会安宁,魏国边境也就不会安宁。男人正是准备带着女人和孩子从魏国回邯郸去。

像墨汁一样的暗夜包裹着天地,马蹄用布包了起来没有什么声音,只有车轮磕在坑坎时的吱呀声,男人和骑着马带着庆轲默默的跟着马车的后面,他们的马与前面的马车之间始终保留着一段距离。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让人压抑,男人集中精力一点也不敢放松。直到马车终于进入魏国,男人才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汗水已经将后背浸湿,他想解开短后衣的袖口让夜风吹进袖子,掠一掠满身的汗水。

一放松下来,竟渐渐地产生了些困意。原本是充满麦香的夜风中,又夹杂着几缕甜香,男人心头一震,暗叫一声不好。

“庆轲!”平时他都亲昵的称他阿轲,此时事情紧急,所以才叫得如此正式。

“嗯?”庆轲趴靠在他胸前沉沉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很快男人也失去了意识,在失去意识前,他怕他掉下马去,把庆轲往怀里揽了一下然后和庆轲一起伏在马背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哥,杀了他们吧?”黑暗中出现了两个男人。

“不用,多杀一个人就多造一份杀戮,一个壮年加一个少年,不用我们动手,把他们的马调个头让他们回上党或者长平去吧,自然会有人处理他们。”

“还是道哥高明!”

“先让二蛋带那女人走,我们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收获。”道哥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黄明誓死追随道哥!可是那女人生的白嫩,万一二蛋生了歹意,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黄明说。

“他虽然叫二蛋,可是你以为他真的有蛋吗?”

“道哥的意思是……?”黄明的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啊呀,道哥何止是高明啊,这是太高明!黄明与道哥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字同为黄氏,如果道哥不嫌弃,以后道哥就是黄明的嫡亲的亲大哥。”说着黄明下马拜倒。他早就想与黄道套几乎,只是黄道虽然看似和气,却很难猜透他的心思,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容易才逮住这么个机会。

“不必多礼,以后都是自家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道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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