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个多月过去了,夏天已经悄悄离去,秋高气爽的季节已经渐渐来临。
太阳落后,空气中带着秋天的微凉。
刘文林站在窗前,看着院里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旋转着飘落,心中一阵烦躁。
姓牛的战士进入响水崖已经三月有余,可是就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曾经约定,如果需要联系,他会来临朐找刘文林,不需要这边主动与他联络。
这期间,下边镇上又有三户人家被那帮土匪绑票勒索。这还是过后他们来报过案的。
还有些人家被勒索后,怕被报复,花钱消灾,根本就不敢吭声。
所以,究竟有多少人家被他们祸害,也难有个准确的数字。
当然了,这些人家都是本地的富户,否则,也不会被被那帮土匪盯上。
为了平息民愤,连冬青也亲率警察和保安队去围剿过一次,可是还是一样人去山空。
等官兵撤回临朐,那帮土匪立即又占据了响水崖。
来来回回,既像猫捉老鼠,又像老鼠戏猫。
刘文林叹口气,正准备关上窗户。
突然,有个黑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落地后,黑影沿着墙根向房子这边摸来。
刘文林快步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
把灯熄灭,来到窗边。
黑影已经来到这个窗户的旁边,侧着身子,用手敲着窗棱。
“来人是谁?”刘文林在窗内问道。
“我姓牛,来自响水崖。”黑影答道。
“春江花月夜。”刘文林突然说出一句诗来。
“潮水带星来。”黑影答道。
这两句诗是事先设定的接头暗语。
刘文林打开灯,把门拉开。
黑影一闪而进,转身把门带上。
来人三十多岁的年纪,浓眉大眼,穿着一身土布衣服。
刘文林伸手握住来人的手说道:
“牛同志,辛苦你了!”
“刘特派员好,你的情况吴特派员都对我介绍过了。”来人说道。
刘文林倒杯茶递给他,问道:
“牛同志,你在那边还顺利不?”
“因为我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我叫牛大力,直接称呼我名字就行。”来人说道。
“人身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其他事慢慢来。你今天怎么有机会出来的?”刘文林问。
“他们对新来的人,防范较严,一般也就分派站岗之类的活。下山绑人的时候,不到地方,根本就不知今晚究竟去哪儿。到了以后才知道。这是怕有奸细提前泄露地址,被打埋伏。”听他说话,就听得出专业侦察人员的素质。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一直找不到机会下山。前几天的夜里,睡觉时我故意受了点寒气,第二天就开始发烧,不是很严重。山上的土郎中开了点药让我吃,都被我悄悄扔了。我装作病重的样子。找到刘兴旺,对他说,我这病在山上大概是治不好了,难受得要死,得去城里找郎中看。他又找了牛大当家的,大当家的说,看在都姓牛的份上,允许我去城里看病。本来要派个土匪陪我一起来的,我说我的病也不知几天才能治好,让别人陪着时间太久不合适,人多目标也大,不如我自己下山方便。于是,今天下午我就来到了城里。”牛大力说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
刘文林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没有一点线索?”
“就在上月,有个人操着本地的口音,来到响水崖,声称要见牛头领,他们具体谈了什么我没听到。不一会那人就下了山。那人刚离开,山寨马上就开始收拾,转移进东边的深山里。第二天官兵就来围剿了,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