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等他家人把一万大洋送来后,干脆放了吧。”胡月仙心里没底的说道。
“等大洋到了后再说吧。”牛头领道。
总之,大家看着王老板喜笑颜开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
傍晚时分,一个本地农民打扮的人来到响水崖下,声明要见牛头领。
刚好是“狼队”值班,牛大力让手下去大厅里禀报。
不一会,刘兴旺来到崖边,向山下那人看去,只看了一眼,就令土匪们下山把那人领上山来。
等那人上得山来,牛大力也认了出来,就是上次来过的刀疤脸。
三十来岁,黝黑的面容,中等身材,左下巴有一道浅浅的刀疤。
刘兴旺领着那人走进大厅。
不一会,就听大厅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牛大力磨蹭着来到大厅的门外,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他娘的,兄弟们都好几个月没下山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好不容易弄回来一个,一个子还没拿来,就让放回去。他就是天王老子的亲戚,今天也得拔点毛下来。”牛头领嗓门大,愤怒的嚷嚷着。
“来的时候,连局长一再嘱咐,一定要把他放了。惹恼了马县长,连局长也兜不住的。”一听就是刀疤脸的声音。
“不说连冬青老子还不生气,兄弟们辛辛苦苦弄点钱,大头却都进了他的腰包。你回去问问,他究竟为山上出了什么力?”牛头领的语气越来越不善。
“好好,大家都消消气。都是自己人,不值得说翻脸就翻脸。”刘兴旺打着圆场。
“你们占山为王,虽然没有祸害本地的普通百姓,可是远远近近的大户哪家没遭过你们的殃。若不是连局长与马县长给你们罩着,你们再有几个响水崖,也早就给荡平了。”刀疤脸显然不买账,语气里充满了蔑视。
“砰”的一声,可能是茶杯被谁摔到了地上。
“你马上给我滚,回去告诉姓连的与姓马的,十万大洋少一个子也不行。三天以后如果见不到钱,就来替姓王的收尸吧。”牛头领动了真怒。
“大哥不要发怒,大家好好商量,别伤了和气。”刘兴旺劝道。
“哼!”刀疤脸不吃这一套,转身走出了大厅。
“兄弟等等再走也不迟,我们还没商量好呢。”刘兴旺追了出来,拉住刀疤脸的衣袖。
“话我已经传到,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着看。”刀疤脸头也不回,直接下山而去。
刘兴旺送走刀疤脸以后,又匆忙回去了大厅。
牛大力倚在大厅门外的石壁上,一边懒洋洋的擦着手枪,一边用力听着大厅里的谈话。
“大哥,这样得罪了他们,以后我们的日子也难了哦。”刘兴旺说。
“得罪了又咋样,这些年来,弟兄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好不容易弄点钱,可是大部分都进了他们的腰包。一个不满意,就来威胁。敢情我们都是给他们打工的啊。”胡月仙插言道。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这个时候少插话!”刘兴旺呵斥道。
“姓刘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你早就想打老娘的主意,没有得逞,一直怀恨在心。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除了拉着一条腿像个人外,其他还有人样吗?”胡月仙不是省油的灯,犯了她的恶,她也不会轻饶了他。
“臭婆娘,还反了你了!”听上去刘兴旺似乎要动手。
牛大力精神一振,拿着枪就要往里闯。
“好了,都给我闭嘴!事情还没有着落,自己先窝里反起来了。”牛大头领一声大呵。
大厅里瞬间没有声音。
牛大力把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与连冬青他们的关系早晚得坏,这些年来,我也受够了他们的欺诈。坏人都给我们当了,好人都给他们做了。我们钱没捞到几个,却混得人人喊打。图啥?今天要杠就杠到底。管他这个姓王的是马县长老婆的表哥还表弟,不拿钱来,就让他一辈子呆在这片大山中。”牛头领发狠道。
“大哥,我怕以后弟兄们再也没有安稳日子了。”刘兴旺小心翼翼得说着。
“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解散回家,也比受这种窝囊气好。”看来牛头领的心意已决。
听到这里,牛大力感觉机会马上就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