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刀疤脸回到了警局,直接去局长办公室找连冬青做了此行的汇报。
连冬青听完脸色阴晴不定,背着手踱了几步。
转身拿起电话:
“马县长吗,我是连冬青。昨天我派手下去响水崖要人,没想到那帮兔崽子不给面子,似乎想与我们掰扯掰扯,马县长你说咋办?”
连冬青在位这么久了,懂得一些官场的规则。
最好的规则就是把球踢给别人,既不得罪人,自己又有回旋的余地。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马县长愤怒的声音,连冬青侧耳听着,最后答道:
“好的,一切听从你的指挥。我这就让弟兄们准备,今天夜里就开拔去响水崖。”
从刀疤脸下山以后,牛大头领就命令手下,抓紧把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储存的粮食通过后面的小路转往东山的密林之中。
命令手下几个小队严阵以待,迎接官军的清剿。
第三天凌晨,山下远远传来了几个炮仗声,这是山下的哨兵传递来的信息,说明官兵已经快要到达崖下。
自从牛大当家的带领这帮兄弟占了响水崖后,就没有正儿经的打过仗。
原来每次官兵来剿,事先就把消息通知给崖上,告诉他们抓紧撤离。
官兵来后,人去洞空。
他们出去溜达一圈,等官兵走后,马上就回来,占据这片得天独厚的宝地。
所以,原来大家都是在演戏,并且演得还有模有样。
这次不同了,如果还像原来一样撤离,官兵来后也肯定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参观”一下就回去。
他们也许会派兵长期驻扎在此,断绝这帮人的归路。
即使不留人驻扎,也会把这里弄得面目全非,该烧的烧,该砸的砸。甚至可能把几个山洞也给炸毁。
那样的话,这个“家园”从此也就毁了。
所以,牛头领下定决心,背水一战,拼死也要保住这儿。
警察和保安队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打仗的能力比山上的弟兄们强不了多少。
这次把他们打怕了,以后麻烦也许会少一些。
“龙,虎,狮,豹,狼”五个小队,一百来号人,各自占据有利地形,准备开战。
“大哥,那个姓王的如何处理,要不也送往东山?”胡月仙问道。
“暂时留在这儿吧,也许还有用。”牛头领答道。
“山上的弟兄们听着,官兵大军已经把你们包围了,识相的话,把人质放下山,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山下传来了一阵吆喝声。
牛头领站在隘口向山下看去,山道上来了大约一百来号人,有穿黑色警服的,也有穿黄色保安队服的。
他们也都端着步枪,并没有大炮之类的重武器。
心中有了底气,他向山下喊道:
“山下的弟兄们听着,你们大部分人和我们一样,也都是穷苦人家出身,我们虽然做了土匪,可是从来没有祸害过普通百姓。是被这个世道逼的,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们家里也有妻儿老小,何必给他们当官的卖命。枪子不长眼,如果把命丢在了这儿,家里的人可咋办?”
山下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笑声未绝,就开口喊道:
“姓牛的,你少他妈的在这儿废话,今天乖乖的投降还则罢了,如果想负隅顽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喊话之人,拿着一把驳壳枪,歪戴着警帽,警服未扣,敞着前怀。
别人不认识,刘兴旺太熟悉他了,甚至烧成灰也能认出。
这人就是把他左腿生生打断的刘长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等牛头领发话,他甩手就向刘长财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