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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回索魏齐首兴师伐赵报仇泄恨头骨为器(1 / 1)

第八十九回索魏齐首兴师伐赵

报仇泄恨头骨为器

话说魏齐闻知范雎向魏安釐王索要自己之头,不肯坐以待毙,便乘夜深人静离开大梁,逃出魏国。可是,逃往何处才能安全呢。思来想去,唯有逃往赵国。当时山东诸国之中,唯有赵国最强,可以与秦抗衡,再者,平原君赵胜是自己的好友,必会收留自己。魏齐想到这里便决定投奔赵国的平原君。

这一日,魏齐来到赵都邯郸,只见城中肃穆,一打听才知,赵惠文王刚刚病故,在位二十三年。赵正在行国丧之礼,群臣拥立太子赵丹即位,是为赵孝成王。赵孝成王拜平原君赵胜为相国。当平原君赵胜闻知魏齐到来,便亲迎于相府之外,二人相见感到非常亲切。魏齐便将自己为何投奔赵国之事述说一番。平原君闻听对魏齐是深表同情,便将其留在府中。

再说魏安釐王闻报,相国魏齐逃离魏国不知去向,不但不着急,反而有几分喜色。这是因为,对魏齐实在是不好处置:若是杀之送往秦国,确实于心不忍;若是不杀之,又恐得最秦国,兵马来伐,有亡国之危,魏安釐王是左右为难。这样,魏齐逃之,自己就有对秦国说话的借口。于是,魏安釐王命人从府库之中取出黄金百镒,锦帛千匹,备好车马,送往范雎家中。有命一位大夫率千余将士护送范雎家眷前往秦都咸阳。

范雎闻报魏已将家眷送归秦国,心中是悲喜交加,亲迎于咸阳郊外。当夫妻相见是抱头痛哭。待情绪安定之后,范雎责问魏大夫说:“魏齐何在?”那位大夫连忙解释说:“魏王本欲斩魏齐之头献于丞相,可是,魏齐闻风而逃,不知踪影,无处捕获,还请丞相恕罪哉!”范雎闻听大怒说:“魏齐匹夫!就是逃到地角天边吾亦誓捕之,以泄恨矣!”然后,亦不追究魏大夫之责,将魏国将士遣回。

范雎闻知魏齐逃离魏国不知去向,便派人四处探听魏齐的下落。不久,范雎就闻报,魏齐逃往赵国平原君赵胜门下,便入宫拜见秦昭襄王,请求兴兵伐赵,以索魏齐之头。秦昭襄王闻知,正合自己的的心愿。这是因为,此时赵孝成王年幼新立,内政不稳,正是伐赵的好时机,如今又有魏齐奔赵,使秦有了伐赵的借口。秦昭襄王安慰范雎说:“丞相勿忧也。寡人昔日与赵惠文王会盟于渑池,结为兄弟,又将王孙异人入质于赵,久结其好,十余年无战事。后赵背约,尚有阙与之战。赵又大败秦军,寡人衔恨已数年,尚未向赵问罪,而今赵又擅纳丞相之仇人也。丞相之仇人,亦是寡人之仇人也,此仇岂能不报乎?必兴兵伐之。”范雎见秦昭襄王如此看重自己,是叩拜谢恩。

第二日早朝,秦昭襄王便与群臣商议兴兵伐赵之事。秦自从上次阙与之败后,秦军将士皆有伐赵复仇之心,争相请战。于是,秦昭襄王命王龁为上将军,率大军二十万兴兵伐赵。

此时的赵孝成王年幼,又是刚即位不久,由赵惠文太后听政。当闻知秦兵来伐,有些恐慌,便召集群臣商议对策。老将军廉颇请命,愿率师迎战。赵惠文太后闻听心中欢喜,便命廉颇为上将军,率二十万赵军迎敌。可是,当廉颇率军刚出邯郸城就闻报,秦军来势凶猛,已连取三邑。赵上卿虞卿闻知,唯恐廉颇老迈,赵军难以抵挡秦军,便入宫拜见赵惠文太后说:“秦军来势凶猛,恐老将军廉颇有失,当速速遣使入齐求助,方能保赵国之安也。”赵惠文太后闻听觉得有理,于是,遣使前往齐都临淄。

而此时的齐襄王已是体弱多病,不能上朝理政,齐国的政事皆由相国、安平君田单执掌。田单闻知赵国使臣都来,因当年“五国伐齐”赵、秦为主谋,故对赵怨恨甚深,不愿兴兵援赵。可是,齐、赵又是姻亲之国,赵惠文太后,本是齐襄王的姐姐,又不好让齐襄王为难,便对赵国使臣说:“若使齐兴兵援赵,必以赵长安君入齐为质,如若不然何以为凭乎?”赵国使臣闻听无可奈何,只好返回赵国报知赵惠文太后。

原来这位长安君是赵惠文太后的幼子,也是最疼爱的人。当闻知齐意欲使长安君入齐为质,心中不乐,不肯使长安君入齐为质,故齐军不出,而王龁率秦军攻势更紧。群臣见此,纷纷入宫劝谏,答应齐国的要求。赵惠文太后大怒说:“有复言令长安君为质者,老妇必唾其面!”群臣皆不敢再言。

这时,左师触龙知赵危,无齐相助,难敌强秦,便入宫拜见见赵惠文太后。当见到太后盛气之势,便揖之。入而徐趋,至而自谢说:“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见久矣,窃自恕,而恐太后玉体之有所郄也,故愿望见太后。”太后说:“老妇恃辇而行。”触龙问:“太后日食饮得无衰乎?”太后回答说:“恃粥耳。”触龙又说:“老臣今者殊不欲食,乃自强步,日三四里,少益耆食,和于身也。”太后说:“老妇不能也。”太后之色少解。触龙说:“老臣贱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窃爱怜之,愿令得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没死以闻!”太后说:“敬诺。年几何矣?”触龙回答说曰:“十五岁矣。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太后说:“丈夫亦爱怜其少子乎?”触龙说:“甚于妇人。”太后笑着说:“妇人异甚!”触龙却回答说:“老臣窃以为媪之爱燕后,贤于长安君也。”太后却说:“君过矣,不若长安君之甚。”触龙解释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媪之送燕后也,持其踵为之泣,念悲其远也,亦哀之矣。已行,非弗思也,祭祀必祝之,祝曰:‘必勿使反。’岂非计久长,有子孙相继为王哉?”太后回答说:“然也。”触龙又说:“今三世以前,至于赵之为赵,赵王之子孙侯,其继有在者乎?”太后回答说:“无有。”触龙又问:“微独赵,诸侯有在者乎?”太后说:“老妇不闻也。”触龙又说:“此其近者祸及身,岂人主之子孙则必不善哉?位尊而无功,奉厚而无劳,而挟重器多也。今媪尊长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而不及今令有功于国,一旦山陵崩,长安君何以自托于赵?老臣以媪为长安君计短也。故以为,其爱不若燕后。”太后闻听顿时醒悟说:“诺。恣君之所使之。”于是,赵惠文太后命人为长安君备约车百乘,质与齐。齐安平君田单见长安君入齐为质,便亲自率大军援赵。后来子义闻知此事说:“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而况人臣乎。”

这就是《战国策》中的历史名篇《触龙说赵太后》。

当齐安平君田单率十万大军援赵之时,王龁的秦军正与廉颇的赵军战事正紧,相持不下。当王龁闻知田单率领齐军援赵,唯恐有失,便写一密简送往咸阳,请求退兵。秦昭襄王打开密简,只见上面写到:“臣率大军已夺取三城,正与廉颇之赵军相遇,相持不下也。今闻知齐田单率大军援赵,战之胜负难卜也。臣以为莫若暂回师修整,再待时机矣。”秦昭襄王看罢心中不乐,暗想:“不得魏齐之首,寡人何以面对应侯乎?可是,若不退兵,秦军有腹背受敌之危矣。”思虑再三,觉得莫若与赵和,独讨魏齐之首也。于是遣使入赵面见平原君赵胜。

平原君赵胜闻知齐军已出,赵国无忧也。这时,又闻报秦使前来求见,不知何意,便召入府中相见。秦使对平原君说:“今秦、赵失和,皆因魏齐之故也。秦王闻知魏齐逃到赵国,避于相府之内,相国若能献出魏齐,秦、赵必会和好如初矣。”平原君赵胜却回答说:“贵使所言差矣。请回报秦王,勿听传言,魏齐确实不在本府避之,逃往何处实不知也,还请见谅矣。”秦使无奈只好回咸阳报知秦昭襄王。数日之后,秦使再次前往平原君赵胜府邸查问。平原君始终不承认魏齐避于相府之事。秦昭襄王闻知是无可奈何,战之,胜负难卜也;索要,平原君又不认账。那位使臣见此,便说:“臣以为,以当今之势,莫若先和赵,然后设法将平原君诱致秦,以索魏齐之首矣。”秦昭襄王觉得此计甚妙,便亲写书简,遣使前往赵国,送给赵孝成王,表示秦愿意与赵和好。赵孝成王闻知秦使到来,便升大殿召见。秦使叩拜后,将秦昭襄王的书简呈上。赵孝成王接过书简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秦、赵乃兄弟之国,寡人与大王亦如兄弟也。因误听传言,疑仇人魏齐避于平原君赵胜府中,故兴兵索之,如若不然,岂敢轻涉赵境乎!今闻魏齐确不在赵,逃往何处尚不知也。故秦愿退兵,兵将所取三城归还于赵,以修复前谊,往来无间矣。望大王勿弃。”赵孝成王看罢,心中欢喜,然后将此事报知赵惠文太后,召集群臣商议。群臣皆以为,秦主动示好,不动刀兵又收回三城,应当应允。于是,赵孝成王遣使入秦,亦表示愿意修复秦、赵之谊。齐安平君田单率领齐军刚入赵境,闻知秦、赵言和修好,正符合自己的心意,便率大军返回齐国。

一个月之后,秦昭襄王单独给平原君赵胜写了一封书简,遣使送到平原君的府中。平原君接过书简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寡人闻知君高义,愿与君结为布衣之交,乃寡人之幸也。故请君入秦,愿结为兄弟,为十日之饮矣。万望勿弃之。”平原君看罢犹疑不定,便携书简入宫拜见赵孝成王与之商议。赵孝成王看罢亦不知如何是好。平原君若入秦,恐有生命之危;若不入秦,又有触秦之怒,破坏秦、赵之谊之嫌。这时,上卿虞卿说:“臣以为平原君不可往也。秦乃虎狼之国也。昔孟尝君入秦,几乎不返;楚怀王入秦亦不得归。况且,秦昭襄王意欲为范雎复仇,四处索魏齐之首,又疑魏齐避于赵,岂能真心与赵结好乎?乃惧赵之强也。”而廉颇在一旁闻听却说:“上卿所言虽是,但也不尽言。昔蔺相如怀‘和氏之璧’单身入秦,而完璧回赵;又陪同大王与秦王会与渑池,使秦王以王孙异人质于赵矣。可知,凡事皆在人为耳。”赵孝成王本是性情懦弱之人,唯恐得罪秦国,便倾向廉颇的意见,但又不好直说,便问平原君:“相国以为如何?”平原君沉思半晌才说:“臣以为,若不往,秦更疑魏齐避于赵也。秦、赵失和,必会再次刀兵相见,以赵之力,难敌强秦,国将不安矣。臣愿往也。”赵孝成王与群策见平原君自己主动赴秦,也不好再说什么,再者,以平原君之智也许不会出什么事。

平原君赵胜奉赵孝成王的旨意,率领百余名门客、亲随来到秦都咸阳,拜见秦昭襄王,呈上赵孝成王的书简,表示赵和秦之诚意。秦昭襄王对平原君等是热情招待,三天一小宴,五天一大宴,有时秦昭襄王还亲自作陪,相互之间十分亲密。

这一日,秦昭襄王亲自陪同平原君赵胜饮酒,待酒致兴处时,对平原君说:“寡人知君之贤,名誉天下也,不过寡人有一事相求,不知肯应否?”平原君赵胜的酒亦在兴头上,便回答说:“大王之言过于客气也。只要臣能为之事,岂能不从命乎?”秦昭襄王闻听这才说:“寡人闻知,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仲,以为仲父;今寡人得范雎,以视其为叔父也。范雎之仇人,亦是寡人之仇人矣。今寡人以探知,魏齐确实避于君之府上,为不使秦、赵失和,请君使人归赵,取魏齐之首,以解范雎之恨,亦解寡人之恨,不知君肯应否?”平原君闻听,果然是为魏齐之事,便回答说:“臣闻知,贵而为友者,乃为贱时也;富而为友者,乃为贫时也。魏齐为臣之友,若是避于臣之寒舍,臣是不会将其献于大王,而今确不在臣之寒舍,更不会献于大王焉。”秦昭襄王闻听不乐,知平原君是不会交出魏齐的,便怒说:“君为恶人魏齐,而弃秦、赵之谊于不顾,非智者也。今寡人不得魏齐,君不可出关也。”平原君赵胜却不卑不吭的说:“大王所言,魏齐之恶,乃为范雎所恶也,非天下人所恶矣。臣出关与否,皆在大王也。不过,臣入秦,乃大王以友相邀而至,今又以威劫之,道理曲直,天下人皆知,臣无忧矣。大王何以取信于天下乎?”秦昭襄王闻听,知自己若与平原君赵胜辩之,是难以辩出理来的,便起身离开酒席,愤愤而去。然后,命人将平原君等软禁在馆驿,不得出入。

秦昭襄王回到宫中,立即写一书简,遣使前往赵都邯郸,索魏齐之首。赵孝成王闻知秦使到来,便升大殿召见。秦使将书简呈上,赵孝成王打开观看,只见上面写道:“大王之叔平原君在秦,寡人已知,范君之仇人魏齐避于其府上。望大王以秦、赵之谊为重,使人持魏齐之首至秦,已解范君之恨。否则,不但王叔不得出关,寡人还要兴兵伐赵。魏齐之首寡人是志在必得,唯大王谅之!”赵孝成王看罢书简,是惊惧万分说:“寡人何以为一亡命之臣,易叔父之性命,又触强秦之怒,招致国危而民不安焉!”于是,传旨命将士千余,包围平原君府邸,搜索魏齐。

平原君的门客有一些与魏齐交往深厚者,便提前将此事报之。魏齐闻听是性命攸关,便从后门悄悄逃出相府,躲避起来。带到夜深之时,赵军搜索松懈,魏齐便离开藏身之处。可是,逃往何处,赵军四处搜查,已是无路可逃。魏齐思来想去,只有先前往好友、赵上卿虞卿家中躲避一时。

此时虞卿已经睡下,忽然被仆人唤醒,言有人求见。虞卿便穿起衣服,迎于门外,见是魏齐,大惊失色,急忙将其迎入府中。待坐定,虞卿对魏齐说:“大王派将士四处搜君,不知可知否?”魏齐叹口气说:“此等大事,愚兄岂能不知乎?只是搜寻紧迫,已是无路可走,故到上卿府中暂避一时矣。还请上卿在赵王面前美言,放吾一条生路矣。”虞卿回答说:“魏君有所不知也,赵王畏秦,甚于才狼虎豹矣,群臣不可以言争之。以弟之见,兄莫若返回魏国,投于信陵君无忌门下。信陵君招贤纳士,天下亡命者无不归之。且兄为魏相之时,与之交往甚厚,必能纳之,无忧也。”魏齐闻听,知虞卿府邸非久留之地,唯有归魏方为上策,便说:“上卿所言甚是,事到如今只好如此矣。”然后向虞卿告辞,意欲趁深夜之时,逃离邯郸,前往魏国。虞卿却说:“魏君稍候片刻,待弟稍加收拾陪兄同行也。”魏齐连忙阻拦说:“上卿且慢,愚兄已如此连累,何敢再劳之同行乎?”虞卿解释说:“兄难道不知赵正在搜捕乎?若无弟助之,难以出邯郸逃离赵境也。”魏齐闻听无言以对。

虞卿稍加收拾,带好银两钱物,又给赵孝成王留下一封书简,表示赵国对自己的厚待之恩,深表感谢。然后又改换服装,与魏齐一同逃出邯郸,离开赵国,进入魏国,来到魏都大梁。虞卿怕魏齐被魏人认出,便让魏齐躲在大梁郊外的密林之中,自己先前往信陵君府拜见。

信陵君无忌正在家中,门客来报说:“有一位赵国朋友求见也。”信陵君便迎出门外,只见来人一贫民装束,待细观之,才认出是虞卿,不由得大惊说:“虞兄贵为赵之上卿,何故如此装束而至寒舍乎?”然后,将其让入客厅以礼相见。待二人坐定,虞卿便将魏齐之事细述之,希望能收留魏齐,摆脱此难。信陵君听罢是沉默不语,暗想:“魏齐逃离魏国,使魏免遭刀兵之苦,如今归来,岂不是将祸患推回魏国耶。”虞卿见信陵君面露难色,便站起身来愤愤离去。

其实虞卿与信陵君无忌并无深交,只是一般认识,如今见虞卿刚刚坐定,便起身而去,甚觉过意不去,便问身旁的门客说:“可知虞卿之为人如何?”这时,门客侯生回答说:“臣闻:‘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虞卿乃穿草鞋,戴斗笠之人,一见赵惠文王,便赐玉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封为万户侯,天下国君皆欲争之。当魏齐穷困以求虞卿,而虞卿不重爵禄之尊,弃上卿之位,捐万户侯与之同行,急士之穷而投公子。以公子之明,当以为此人如何?这就是:‘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闻听顿时面红耳赤,甚觉惭愧地对侯生说:“拒虞卿于门外,乃吾之过也。”连忙命人备车,自己亲自驾车追赶虞卿。

此时的魏齐,自从虞卿离去,自己孤身一人在邯郸郊外的密林中等候,心中焦虑,唯恐信陵君惧秦之威,不敢收留自己。这时,只见密林外有人向这里走来,便躲藏起来。当来人走到近前,见是虞卿,心里才踏实,连忙迎向前去问:“贤弟事情如何?”虞卿顿时两眼泪水夺眶而出,叹息说:“弟虽久闻信陵君之贤名,今日相见才知,不过是徒有虚名也。其畏秦如虎,岂能收留吾等乎?”魏齐听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虞卿见此,连忙说:“兄勿急也,吾等可入楚亦可求生矣。”魏齐摇摇头,叹口气说:“因当初一时不察,而得罪范雎,一累平原君受困于秦,二累贤弟弃上卿之位,而至此。若再长途跋涉,乞求残喘于不可知之楚,吾生有何意?”说罢,魏齐拔出佩剑自刎。虞卿见此急忙上前劝阻,意欲夺佩剑,可是已经晚矣。只见魏齐咽喉已断,血流如注,不多时便死矣。虞卿是伏尸痛苦。

这时,信陵君无忌驾车追至此处,闻到哭声,便急欲赶来。而虞卿闻听密林之外有车马之声,知必是信陵君无忌等到来,便离开魏齐之尸,躲藏起来,不愿与之再相见。从此,虞卿隐居于白云山(位于今河北邢台县西)中,不再过问天下之政事,发奋著书立说以自娱,讥讽时事。著有《虞氏征转》、《虞氏春秋》十五篇。

信陵君无忌等顺着声音走进密林,来到魏齐身旁,见已死去,而不见虞卿踪影,知虞卿不愿与自己相见,悔之晚矣。当见魏齐如此惨死,不由得伏尸痛哭说:“相国之死乃无忌之过也。”随从、门客便上前劝解。信陵君见事已至此,只好命人将魏齐尸首带回厚葬。

再说赵孝成王命人到处搜索魏齐,却不见踪影。后来闻知上卿虞卿不知去向。赵孝成王知必是与魏齐同往,无非是韩、魏两国,便传旨停止搜捕魏齐,遣使前往韩、魏探听魏齐下落。当赵使来到魏都大梁,才知魏齐已自刎于邯郸郊外,虞卿不知去向。赵孝成王闻知,再次遣使前往大梁,请求魏安釐王将魏齐之首送往赵国,以赎回平原君赵胜,必将厚谢。

魏安釐王闻知,赵使再次前来索魏齐之首,便召信陵君无忌商议。信陵君无忌闻知,心中不忍,刚将魏齐安葬,岂能再掘墓割首乎?不予应允。魏安釐王见信陵君不肯,亦是无法,便告知赵使。那位赵使闻听是信陵君无忌不愿意,便来到信陵君府上说:“平原君与公子相亲无比,如为一体也。而平原君爱魏齐与公子同样深厚矣。魏齐若在世,臣何敢言也。而今已故去,以无知之白骨,却使平原君长为秦虏而有性命之危,公子岂能安心乎?”信陵君无忌闻听沉思半晌,觉得所言有理,便说:“魏齐因自己而死,岂能再让平原君再因自己而死乎?”信陵君是无可奈何,只好将魏齐之墓掘开割其首,以木匣盛之封好,遣人交于魏安釐王。魏安釐王便将木匣交于赵使查验。赵使查验果然是魏冉之首,便急速返回邯郸,献于赵孝文王昭。

赵孝文王立即遣使,捧魏齐之首,前往咸阳拜见秦昭襄王。

秦昭襄王立即召范雎入宫,将魏齐之首交于范雎。范雎见果然是魏齐之首,对秦昭襄王是感激万分,叩拜谢恩。然后将魏齐之首带回相府,命人将魏齐头骨用油漆漆好,作为自己的溺器,并愤恨地说:“汝使宾客醉而溺吾,今吾让汝在九泉之下常含吾之溺也。”秦昭襄王收到魏齐之首后,范雎之仇已报,便依照前约,遣人将平原君赵胜送归赵国。

秦昭襄王为范雎报仇雪恨之后,心情舒畅。可是忽然一宫女前来禀报说:“太后身患重病危在旦夕,请大王速往之。”

欲知宣太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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