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电梯——箱子——箱子——
包括这一次的太原别墅——
我发现“云片”在密闭空间内才会发挥作用。只是这个作用的原理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它在箱子里的时候,会让每个碰触箱子的人脑子里出现幻像(或者说闪回曾经发生过的画面);它在电梯里的时候,让我和我的同学幸免于难;所以,按照同样道理——
我一个激灵!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云片”这一次应该不仅让我一个人回到了先秦!!!
我!薄语!罗天!甚至金浩!
应该都回到了先秦!
就是不知道散落在了哪里!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如果把上一次回到唐朝,解释为“良带着我穿越到了一个古代结界”,那这次“云片”究竟是让我们穿越到了另一个古代结界,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问题太多了,我睁开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冥冥之中也许上天自有安排,就见招拆招吧。
就在这万籁俱寂的当儿,一声惊呼打断了我的遐思。
我回过头去,只见一人一马,伫立数丈开外。
那是个同龄男子,团脸,小眼,像是往上海人常吃的青糰上撒了两点芝麻。他皮肤晦暗,脸上有种酒肉俗腻之气。不过衣饰华美,腰间配块玉珏,一眼便知绝非市井之物。
那马儿正自踱去饮水,马尾轻轻甩动,悠闲自在;他却显见得是呆了,走近一些,与我对视半晌,才磕磕巴巴问道,“姑娘……你……你……为……为何……?”
我晓得他是在惊诧我的装束,“我怎样?”
他咳一声,却更呆了,目不转睛凝视我,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我不再理他,拎起陶罐。实在沉,搞得我一步三跌,不旖旎也旖旎了。
但那饮马之人却没放过我,反倒大大方方自我介绍起来,“在下褒洪德,欲往卫国,路经此地,不想得见姑娘。姑娘……衣着如此古怪大胆,实属罕见;而更罕见的,乃姑娘之容颜风韵,简直惊世骇俗……敢问姑娘芳名?”
此前是他十分震惊,哪知听完此番话的我,此刻心情比他再震惊乘以一百倍!
要不要这么巧的啊!!!
褒洪德?!褒洪德!!!
才说到这个典故呢!
马上就遇到了这个献褒姒给天子以亡国的家伙!
我简直不敢相信事情会巧合到如此地步,急中生智,淡淡一笑,反问道,“敢问士大夫褒珦,与足下是何关系?”
他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再次被我打破,直骇得面皮发白。
“正是家父。”他战战兢兢说完这四个字后,大摇其头,低低喃道,“我是在做梦么?一定是,一定在梦中,我遇见了仙女,否则何以天下事无所不知?”
我看看他那傻乎乎的样子,又好笑又好气。
他低喃一阵子,再次问道,“你……究竟是人是仙?”
我是鬼。
我放下陶罐,走近他,决心闹这书呆子一闹。谁叫你是褒洪德呢?你接下来将做的那件事情,会颠覆整个历史呢。
当下举起湿手,朝他面孔弹一记,水粒飞溅。
小时候专门同妈妈玩的把戏,现在却叫他面红耳赤。
“这……这……”他被我闹得尴尬至极,侧过脸去,目光却随着我的走近越发炙热贪婪。
忽然间他目光定住,盯牢我衣裳一角,“这是你的名字么?姒……那么,你叫褒姒……”
啊呀,轮到我再次大吃一惊。
他以袖袍抹一把脸,将水珠拂去,再次欠身道,“姑娘,我还要赶去卫国,不能奉陪了。”
说罢,飞身上马,小眼精光四射,同此前的呆滞判若两人。我晓得糟糕!这片刻他的念头只怕已经出来了!
褒姒!他知道了这个名字!
他马上会向天子献上这个自己发掘的女人!
他最后再看我一眼,诡秘笑道,“我虽不认识司徒先生郑姬友,不过以褒姒姑娘的造化,改日便是叫他三叩九请的求见于你,也是有可能的。后会有期!驾——”
马蹄飞扬,落花四溅。
我却仍处在震惊中不得自拔。
不对。这不对。
褒洪德遇到的,该是真正的褒姒,而非我呀?
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褒姒一早就汲完水回家去也,不会叫褒洪德遇见;那么,又何来后面的周朝更替呢?莫非我的出现,改变了历史?!
又来了!
卧槽,神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