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野人吗?!没有逻辑?!不懂什么叫做尊重他人人身自由?!
用梵文说话就够呛了,吵架可怎么办?
根本吵不起来啊。真吃亏。
见我不说话又很生气的样子,原剑更加怒不可遏,冲过来就要有什么动作。
我再也忍不住,“斗!”一声娇叱,外狮子印伴随寻桥,双拳辖着气劲挥出,砸是砸到他身上了,却像砸到铁板一样痛得要死!
他生受我双拳,纹丝不动,眉头紧锁,长臂一伸就要抓我的腰!
我闪身一躲,脚下咏春绊字诀,“多吉!”召唤金刚杵,想说再比你弱多一样武器该多一份胜算吧?
谁知多吉根本没有现身。我的右手毫无动静。
多吉你个小杂毛!但凡见到强人就缩头!罗睺王那次是,这次又是!回头一把火烧了你!
更糟糕的是,我这绊字诀不仅没把他绊倒,还反而被他后发制人,搞得我自己一个趔趄眼看要摔跤。
是呢!我忘记了。这家伙生长在草原上,要论摔角,只怕十个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死穴……果然是死穴……
绝望间原剑一把揪住我领口,把我拎到他跟前。可怜我的双脚,就快要踮不到地面了!
一来二去的,头巾终于滑落,连带着我的衣服领口也已扯开。长发披散下来,整个胸口都露在了外面。原剑一愣,目光慢慢滑向我的鼻、唇,脖颈,胸口……
我的脸登时一阵发热。努力推开他,无奈我细如儿臂的手腕在他铜墙铁壁一般的身体上简直起不到任何撼动。
就在他目光快要看到不该看的地方之前,他陡然松开手,放我下地,然后转过身去。
一时间,我整理衣服,他气鼓鼓站在那里。我们就这样静默了几分钟。
回头想想,我倒确实没回忆起来原剑对我做了什么特别恶劣的事情——好吧除了打晕我以外。而我从头到尾也确实都没有找他要解释。
“呃……”我决定打开僵局,“你说你抓我来的时候,发现我身处危险。为什么这么说?”
原剑没说话,许久才冷冷道,“改天带你自己看。”
改天带你自己看?这是几个意思?
我一时有点懵。
原剑转回身,眼睛里那种讥诮神色又来了,“比起那个,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为什么?”
原剑说道,“因为我听说你能知道上下千年的事情。”
我啼笑皆非,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这个么……知道是知道……”
原剑打断我,“这就行。休息一下,我带你出去看个东西。”
“我不用……”
话还没说完,帐篷外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原剑!原剑在吗?”
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又有另一个瓮声瓮气的男声生气地呵斥她,“干嘛?为什么还要找他?”
后者似乎就是那个我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小伙子。
小女孩声音颤抖好像要哭出来,“我找原剑……我妈妈快死了……”
小伙子更生气,“那你们还不去找平措?”
“平措”是我猜的。这词儿的意思是圆满。“还不去找圆满”?听起来不通顺。所以应该是一个叫平措的人名儿。
小女孩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终忍不住呜哇一声大哭起来。
原剑已经大步过去掀开了帐篷,“不要吵了。顿珠,赶快带我去。”
小女孩已经匍匐在地猛磕头了。
我也跟上,“我也去。”
原剑看看我,却没有说话。
小伙子还在忿忿,“原剑!他们不相信你,出了事又要找你……”
“闭嘴,扎西。”原剑简单地喝止他,“我们走。”
就这样,扎西带着顿珠,原剑带着我,两匹马开始在草原上飞奔。
这一路过去,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帐篷稀疏了一段路之后,再次开始密集起来。但当它们再次密集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不属于此刻羌人、而属于后世藏民的东西。
比如风马旗、五彩经幡。它们和之前看到的羌人部落旗帜差异很大。
更奇怪的是,我居然还在一个小湖边,看到了玛尼堆!
心里一个格楞接着一个格楞。风马旗和五彩经幡都不说了。玛尼石最原始的名字是“玛智石”。这是根据三世如来心咒八字真言“嗡玛智牟耶萨列德”,取了前面的“玛智”两个字而来的。玛尼石上大都刻有这个真言,可组成为玛尼堆或玛尼墙,现在在西藏各地的山间、路口、湖边、江畔,几乎都可以看到。
公元前七百多年,为毛会看到释迦牟尼诞生后才有的东西?
我似乎有点明白原剑要找我来的意思了。
最终,我们在一个低矮的帐篷门口停下。
顿珠跳下马就往里奔,“妈妈——妈妈——原剑来了——”
我们也紧跟着进了帐篷。看仔细了,这间帐篷门口的风马旗上,又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标志。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那个!杨良媛!
待眼睛适应了帐篷内部的黑暗,就见一个女人侧歪在草席上,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
顿珠扑到她身边,“妈妈——原剑来了——”
妇人一边咳嗽一边抬头,气都喘不上来。顿珠眼泪汪汪,“妈妈昨晚咳血了,好多好多血——”
原剑双目严峻,“那昨晚为什么不找我?”
顿珠擦着泪,“他们不让……”
我见那妇人面有奇异红光,问原剑,“她是否时常咳嗽,特别是深夜?”
原剑听我这么问,点点头,“你会治病?”
我没理他,又问,“你问问她是否有痰?”
原剑把我的话翻译了一下,顿珠点头,“一直有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