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支弓箭从背后“嗖”的破空而至!
这时候我们俩反应速度不相伯仲,双双弯腰避开,那支乌黑的弓箭“笃!”一声嵌入眼前的这扇门里足足三寸!
我俩匆匆对视一眼。
还是走为上策!
他握住门闩,用力拉开,我俩才举步,赫然发现眼前是一堵实墙!差点没一脑袋撞死!饶是如此也已经收不住惯性整个人撞了上去!
妈蛋!姐姐我的脸都快撞扁了!
我俩还没回过神儿来,身后已经传来了一阵狂笑。
是平措的笑声!
笑一半又开始咳嗽了,估计我那一手让他心脏着实不好受到了极点。
洛桑一脸阴沉,返身关上门,将我掩在他身后,朗声道,“平措!你算准了对吧?”
我一手揉脸,一手悄悄将刚才钉在门上的那支弓箭折了下来,藏在我脱了半天还是很累赘的宽大袖袍里。
不过刚刚拔下这支弓箭,我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四面八方、房前屋后、地下瓦上,不知什么时候,行人一个都没了,只有齐刷刷成千上万只箭对准我俩。我手里这一支,叫做九牛一毛。
那平措,从人堆里缓缓走出来,脸上的肉还在时不时抽搐,看起来更加可怖。
“洛桑,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部署好了!”老贼一脸得意,“我可比谁都知道你的本事!”
原来如此!
我说门后为什么会跑出实墙来呢!
洛桑没说话。我离他的后背很近,感觉从那里传来的心跳声和速度都很平缓如常。
岂料平措话峰一转,“更何况,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还有那双女奴妈妈的蓝色眼睛,一般人可天生不了那么卑贱!”
糟糕,一提到妈妈,洛桑的心跳好像开始剧烈起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让我感觉等会儿他生生撕碎这老匹夫都不意外。
不过我倒是小小好奇了一下:洛桑的碧眼,真的来自他母亲吗?
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平措真是下流,我越看他越不顺眼了。
只听洛桑强压怒火,朗声回应道,“平措!除了侮辱我母亲和我,你还有别的招数吗?”
平措摇着头装腔作势,“你可知你的部族为什么反对你?因为他们明白了真相!他们要消灭你!消灭邪恶——区区一个杂种,还做了首领……”
尼玛,老娘听不下去了。
“哎,”我在洛桑背后轻轻说道,“等一下我冲出去的时候……”
他低吼着打断我,“不准你再冲出去!”
我看看他,他的脸色不大好,像是感觉要让一个女人冲在自己前面毋宁死似的。
那怎么办?本来我想用秦伯府捕雀那一招来对付弓箭的。虽然不晓得会不会全身而退。
从刚才那一箭看来,牧民们的射猎功夫可是相当不错的!
那么只有那个了。
——“‘韦驮降魔杵’第二招,指路燃灯。此招出,无人会送命,但会将一定范围内的敌手功力直减三成。同样,此招会耗去你许多功力,不可轻易施展。”
“多吉,”我轻轻说道,“这一次你再不靠谱,我保证把你烧成舍利子。”
“什么?!”洛桑以为我和他说话。
“没什么。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全靠你了。”我说。
他尚自愕然,我这儿已经右手一展,轻喝一声,“多吉!”
锵!
金灿灿的金刚杵呼啸着从我手心钻出,我一把握住杵身偏下位置,如当初韦驮尊者所授,宛如点灯动作,杵头向虚空处一挥!
以一己之灯,燃世界正法,刀兵劫时,教化众生!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嗡!
一阵以我为圆心的空气波浪源源不断传播出去,一层一层,一浪一浪,数丈之外方才消退!
所有波浪所及的杀手们,一个个哎哟声迭起,要么直接倒地,要么丢盔弃甲站立不稳!
平措更是体力不支,歪歪斜斜地靠左右手门徒搀扶才幸免跌倒。
不过最惨的是我自己!
难怪韦驮说“不可轻易施展”!
我简直又重演了一遍那日逆转经脉的感觉!
河水突然被汲走,涓滴不剩!只剩下赤裸裸的河床,空荡荡的丹田!
头晕目眩……眼前一片黑暗……
站……不稳……
铿锵一声金刚杵的触地声提醒我居然还是勉强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