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着旅行者服装的较矮的、女性化的身材上，除了一双空洞的眼睛和一张圆而无唇的嘴之外，是一个光滑、苍白的脑袋，没有任何特征。这名女子散发出敌意的气息，让卢德米拉为即将到来的袭击做好了准备。
在一旁，她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但她无法将注意力从那个脸上空空的女人身上移开。过了一会儿，她注意到在空的脸上叠加了第二张脸的幽灵般的图像：那张脸上锐利的、充满异国情调的脸怒视着她：表达了另一张脸无法表达的东西。卢德米拉眨了几次眼睛，但她的视力没有改变。尽管她面前出现的一切似乎陌生陌生，但她还是本能地知道，那张苍白、毫无特征的脸是真实的，而那张锐利的人类脸是另一种模样。她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姿态，矛头对准了距离她不到三米的女子。那女人没有任何动作；作为回报，她只对她怒目而视。
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向他们这边响起。他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嗓门，打破了他们沉默的僵局。
“纳贝，确保该地区安全，”他说。“如果发现任何情况，请报告。”
她简短地肯定了一句，轻声说了一句话，慢慢地升到了空中。卢德米拉跟踪她的上升，直到纳贝突然从她的肩膀上开枪。当卢德米拉转过身来再次找到她的时候，她正飞过村庄，绕过山丘。
装甲兵低沉的声音促使卢德米拉将注意力转向他。
“好了，”他说。“请允许我再次自我介绍。”
到目前为止，他把手举到头盔上，摆出一副可以通过黑色金属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的姿势。这个男人现在挺直了姿势，用瘦削的手指压在胸前。
“我叫莫蒙，”他的话一半是宣言，一半是大胆的介绍。“我的同伴是纳布，他刚刚飞到周围地区视察。我们一起是阿达曼特探险队黑暗。你可能听说过我们吗？”
卢德米拉说话时仔细考虑了他的发言。这是一个遥远的边境，几乎没有超出这个领域的官方事务。
她从未听说过“黑暗”，但她认为这无关紧要。当他自我介绍时，莫蒙用拇指伸出一个由黑色金属制成的小标签，上面扣着一条挂在他的盔甲上的链子。虽然她自己从未见过这件贵重金属，但她认为这一定是他的身份证明。冒险家的生存和死亡都靠他们的名声，所以她无法想象有人会假装自己不是冒险家。
卢德米拉默默地摇摇头回答他的问题。
“是这样吗？”
松开标签，他继续说话。
“无论如何，我们是被E-Ral的政府派去给那些在其境内拥有头衔的人送去一封信的，”莫蒙说话时用一种有点夸张的手势说道；他似乎习惯于吸引观众的注意力。“首都的记录显示，扎赫拉德尼克男爵被登记为这一地区的领主。你能带领我们找到他吗？”
卢德米拉自己还没有找到下一个问题的答案，所以在她做出回应之前，沉默了一会儿。
“扎拉德尼克男爵还没有从E-Ral回来，”她轻声回答，开始后咽了下去。“大约三个星期前，只有少数人回家。当国王要求他的旗帜时，几十人跟着他。我们……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或听到过任何东西。”
Moo的姿势在收到她的回答时有些放松，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
“……我明白了。如果你在最近的冲突中失去了任何人，我表示哀悼。男爵有没有留下儿子继承他的遗产？”
当她对陌生人对她父亲命运的直接结论感到愤怒时，一阵骚动，但卢德米拉保持了自己的声音，她又摇了摇头。
“我的兄弟们也没有回来，”她说。
“在这种情况下，命令已经下达：公爵领地的所有贵族都要到E-Ral，向他们的新君主——巫师王表示敬意。接下来有几项行政任务要执行，但我将把这些细节留给首都的官员。请做好准备：我们应该在下午离开。”
巫师王？不是皇帝？
这个陌生的标题在卢德米拉的脑海中提出了几个问题，但《冒险家》似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接到命令后，卢德米拉举起长矛，转身向定居点走去；一种无形的责任感迫使她顺从。然而，当她走上前去爬山回到家时，莫蒙再次开口了。
“顺便说一句，扎拉德尼克男爵夫人，”他的声音从她身后清晰地响起，“你似乎对我的同伴有意见。有什么我应该知道的吗？”
这个意外的问题让卢德米拉陷入了沉思。她想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他知道吗？这是秘密吗？莫蒙说她是一个伴侣…也许他们是情侣。回想起那个女人那张令人不安的脸，她很快就从脑海中摆脱了这个念头。也许这个“纳贝”在欺骗他？卢德米拉无法从他们短暂的相遇中分辨出来。
她下定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释放了出来。她转过身来面对那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
“你的同伴——纳贝。她穿着旅行者的服装，但她的头……苍白光滑，像鹅蛋一样。她没有头发，没有鼻子，只有一双空眼睛和一张圆而无唇的嘴。”
卢德米拉说话时仔细地看着莫蒙，但她感觉不到对她的描述有什么反应。
在随后的寂静中，卢德米拉认为她可以通过莫蒙的头盔感受到他的凝视。皮革嘎吱作响，她的双手紧握着长矛，他的沉默继续着。阿达曼蒂历险者的巨大身影像一个黑暗幽灵一样笼罩在她身上；就好像是在审判她，莫蒙背上的一把可笑的巨刀即将处决她。
然后，这种感觉一下子平息了。
“你的兄弟…？”
“扎拉德尼克男爵是我的父亲大人。”
在她的回答之后，莫蒙挺直了身子，再次用一只瘦削的手捂住了下巴。
“根据雷·埃斯蒂泽的继承法，这会让你成为男爵夫人，不是吗？”
卢德米拉知道这是事实，但这种想法只会激起她心中的苦涩情绪。莫蒙仿佛感觉到谈话发生了转折，便直奔主题。
“是这样吗……”莫蒙转身离开她，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声音慢慢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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