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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吃饭(1 / 1)

年发生的疫情,或多或少都影响着,在地球上生活的每一个人,当然,作为身在其中的一份子,自然也不能超脱域外了。高楼林立,华灯璀璨的城市,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生活,是我打小的愿景,为此,我尝试了,并付出了所有。但随着疫情步伐的永不停歇,我也渐渐的被打回原形,唯一,且只能放弃儿时的初衷,重回到生我养我的故土,开始新的生活。

七月,蝉鸣,花开的时节,我驾车带着老婆和孩子,一路前行,路过了当年走读的小黑镇,这里记载了我的初恋。小镇通往村子的道路,已不是印象中的碎石与泥土,而是乌黑的沥青。

车里一路放着,老婆喜欢的歌曲,行进在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回家路上,说不出的惬意与温情。刚翻过铁牛山,就见到了立于双峰山梁子上的教堂,听老一辈说是法国传教士在大清朝期间就来弄得,想想都够呛!

终于到了,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大石子村,我的家。现在就连村里都家家通了路,我把车停好,拿上行李,一刻不停的就往家里走。正要开门,进家的时候,隔壁邻居家的大黑狗冲着我叫个不停,真讨厌,恨不得,一脚把它踢飞。

入门,来到院中,放下手中的行李,呆站着,看着这个不曾改变的老房子,心中积郁已久的惆怅,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了今晚能睡个好觉,我立马开始打扫屋内沉积多年的灰尘,也算是在寒月挂空时给弄完了。我坐在儿时栽种的榕树下,抽着烟,喝着井里的水,满满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怎么,这么晚了,还有人来?我起身,去开门,哦,原来是村里的阿贵叔,也算与他,沾点亲。自从老人搬到城里后,这里就一直交由阿贵叔,帮忙照看,作为回报,就是把村里分给父母的田和地,都交给阿贵叔自行处理。“贵叔,是您啊!来屋里坐。”我赶忙,拿出一支烟给阿贵叔点上。

“小文,这么多年不见,怎么现在有空回来?是不是,城里待怕了,想回来躲清静啊?不过,回来,就好,毕竟是你的家嘛!”阿贵叔,站着,抽了几支烟,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急着离开了,临走,让明天晚上去他家吃饭。

那家的大公鸡,哦哦,哦哦的叫个不停,硬是把我给吵的没法睡。村里的早晨,到处可见的露水,说明已在山里,总是早晚温差大。

洗漱完,出门,沐浴着清晨的一缕阳光,身体好温暖,心里好舒服。我顺着田间的小路,来到了村边的林子。这一大早的,蝉鸣就不带停的,林子里的花草上都布满了晶莹的露水,阳光穿透茂密的树叶闯了进来,花草的芳香与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嗯,这是久违的味道,是儿时的味道。

我顺着林中小道,缓缓向着山顶走去,其实村子离山顶不是很远,因为村子就在半山腰。来到山顶,放眼望去,依旧是连绵不绝,看不到头的群山,有的山峰泛着连片的白光,那是海拔过高,终年积雪,受到阳光照射形成的景致。这山,曾在大炼钢时期,树都给砍光了,后来靠着飞播,渐渐的长了起来,可这山顶,就没那么幸运了,依旧只有杂草和石头。山的另一边是悬崖峭壁,山崖下则是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江水。我想起了儿时,伙伴们常常对着崖下的江水撒尿,比比谁的最远,有时则是向着天边扔石子,看看谁扔的远,谁就可以,暂做小头领。

我在山顶,坐在不算潮湿的大青石上,抽着烟,想了点事。因护林育林现在都纳入地方的考核了,所以植被比以前要繁茂,一路下山,还见到了不少腐朽的松木上长出的木耳。

来到,村边,一柳树下,就听见枝头的喜鹊或是乌鸦,正在哇啦,哇啦的叫个不停。这弯脖子柳树,曾经被闪电击中过,我也只是听说。这柳树上还缠绕了很多的红线,老辈人说这是姻缘线,预祝白头到老,那我也整一根试试,呵呵!

原来儿时的龙潭,还在,只是现在已经被围了大半,有人占了拿来搞农家乐。龙潭,以前曾是,全村人,唯一的水源,现在各家各户都用上了自来水。

“蚊子,多年不见啦!啥时回来的?”正在田间割着韭菜的小猴把我给叫住了。蚊子是我的小名,我的全名是文魁,而猴子也是小名,全名是文才。只因文才儿时太过精明,长得又尖嘴猴腮,所以伙伴们就管他叫猴子,这一叫,就是四十年。“走,中午上我那吃饭去。”猴子把割下的韭菜放背篓里,就硬拉着我,去他家吃饭。

来到猴子家,猴子就让他媳妇给弄点好吃的,我们就在院子里抽烟喝茶,叙叙旧。猴子老婆是越南人,年龄上差着十几岁,是猴子去那边打工时带回来的。我就只知道他媳妇姓阮,具体叫啥,就不清楚了,配猴子,那是绰绰有余了。前些年,他们结婚,通知我,我因工作忙,没来成,就给包了个红包,礼到人情在吗!饭很快,就弄好了,“蚊子,来尝尝,杀年猪时留的好肉,做的腊肉,肥而不腻,香着呢!”一大块,就夹到了我碗里。“待会,给你拿点,带回去,挂起来,慢慢吃。”猴子拿碗,给我倒上酒,真成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了。酒过三巡,也差不多了,该回家歇歇了,要不再喝下去,就得在这里躺下了。

回家,倒头就睡上了,直到敲门声,把我从梦里吵醒,“哦,等等,这就来。”我穿鞋,披上衣服,因为此时太阳落山了,山里已有点寒意了。

“小文,你是怎么搞得,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你倒好,还在这里睡觉,媳妇和孩子呢?叫上,一起,热闹!”阿贵叔,放下提着的一大包土豆,就让我赶紧点。

“是啊!怎么小敏和儿子,这会上哪去了?”我也是一脸懵逼,打手机也没人接,估计是这山里信号不好,联系不上。算了,就我和阿贵叔去好了,要不让人家老等着可不好。

来到阿贵叔家,阿土伯也在,他可是当年的村长,没想到阿贵叔,这次还专程请了他,看来,这顿饭,不会太好吃。我与在场的人都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吃饭。无酒不欢,这也是村里的传统,每次请客吃饭必上酒,是男人,面前就是一碗酒,这次当然也不能少。土鸡汤的香与酒香,在这个空间不大的地,飘了个满当当。房间里叫喊声,欢笑声,此起彼伏,那是多年不见的感情好,也是见到一个落魄子弟,重归故里的戏弄与嘲笑。刚过中场,阿土伯就发话了“小文,你多年没有回来了,明天一早去祠堂祭拜,下午去祖坟磕几个头。”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一片肃静。

“好的,土伯伯,明天我一早就去祠堂上香祭拜先人,下午就去祖坟焚香磕头跪拜。”我赶忙递烟给阿土伯,并点上,倒满碗里的酒,而后回到座位上。

“我看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明天一早小文还要早起,那就先这样好啦!”阿土伯抬起碗,大家都抬起,一饮而尽,酒宴至此,大家散去,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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