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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新的开始(上)(1 / 2)

在这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中,一切都显得“温和”与那极端的城市与它的人民相比来说的温柔。巷子中的少年飞奔着,用力跨着瘦弱的双腿,怀中抱满蓬松的面包,还热乎着冒着热气。

像是身后追着看不见的猛兽,如受惊的羊羔般拼了命的跑。越过小巷,横跨大街,直到进入一个拐角,来到死胡同里,再依靠着体型优势钻进墙角的破洞中,才停止狂奔,擦了擦满身的污秽。边上就是一处泥沼,爬来时碰到了,还溅起一些脏水。

注意到怀中的面包沾上些脏的。将那些灰打掉,脏到需要扔掉的部分,便撕下来放进嘴里自己吃了。毕竟就这样扔掉,也是可惜嘛。

钻过后来到一处隐藏在钢筋砖石中的小径。四周的建筑破烂,但还是坚固,内部用长钢支撑,外部裹上某种石头,再用那粘的不行的东西固定住。

“呼……”大喘两口粗气,抱着缺了两角的面包,顺着小径慢慢悠悠的走。抹了把汗,专挑着有屋檐遮挡的阴凉地方走。路途歪歪扭扭,再拐几个弯来到一处老式的木屋前。

这是一栋从几十年前遗留下来的老宅子,屋内空间挺大,还附带一处地窖,但最大的问题还是不结实。若风一大就容易给吹散喽,且还伴随各种不便,以至于没人愿意住在这。也因此,这里便成了流浪汉与外来者的最好住所。

男孩推开房门,刚将面包放在一旁的烂木桌子上,就引得一堆更小的孩子从屋子里小跑出来。都扑在他身上,还说着“三哥回来了!”。

“安啦安啦,只是摔了一跤身上脏了点,但没有受伤”他将掌心放在自己最熟悉的一个孩子的头顶。是一位双眼缠着白布的女孩,名为安莉安尔,今年得十二多点,出生因患有眼疾而被遗弃,病情还在不断恶化。

“三哥没事就好……”孩子踮起脚尖,用头蹭了蹭掌心。

在经过简单的寒暄过后便是分配食物。这也不是个什么轻松的活,哪怕是孩子,面包也只够他们吃一顿的,而他们往往一天只有这么一顿。运气不好,偷不到东西的时候,未来两三天都得饿着。一个个面黄肌瘦,身形不符合年龄的瘦小。

十四五岁的像是十岁出头,十岁剩下的,看上去也没比刚会说话的孩子要大太多。这座城市还算富足,但不是属于贫民的,而他们也是贫民中最不受待见的一批。先天的畸形、与生俱来的疾病,就是他们被遗弃的理由,只能抱团扎堆在一起,才可能生存下去。

经过半天的分配后,食物都已经分发的差不多。他们的胃口都很小,只需要吃同龄人一半的食物就能吃饱。

稍微坐一会休息一下,转身进入到一侧的房间。这里是一个卧室,还有一扇木门,再进入这个卧室里的房间,来到他们的休息室内。

有四张大床,被打理的还算干净,起码是这栋破房子里最干净的部分。靠近门的两张床上有人躺着,其中一个是比他稍大些的男孩,右手与右腿各绑着根木棍,作为固定作用。他是这里的大哥,前段时间偷东西被抓了,就被打断了一只手一条腿,舌头拔掉还把一只眼戳瞎了。

另一张床上坐着安莉安尔,她是吃完饭过来,等着处理一下眼睛的。

“是三哥吗?”她听见了开门声。

“是我……大哥他还好吗?”来到她面前,将她眼上的破布取下,眼窝的位置成了两个肉洞。

“唔…今天早上还有点声音,我刚刚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没听见什么……”

“这样吗……”作为被遗弃的孩子们,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并不会再去奢求什么。或许是时候给他挖一个坟,给他最后的体面了。

这样想着,手上也不闲着,用一旁的小铜勺挖安莉安尔眼窝里的烂肉。这些肉已经烂掉了,挖出来不会感受到什么疼痛,除非是勺子碰到了还完好的肉。因此他必须非常小心,尽量不让她再受更多的苦。

哪怕是小孩子也已经习惯了,安静的坐着,也不动,也不继续晃着小小的腿,偶尔被触碰到痛点也是尽量忍着。最好让他不要发现。

“你今天感觉怎样?”

“还好……唔…偶尔会疼几下”

“嗯…”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每一天都会有伴随疼痛,对于大部分疾病来说,能感受到疼最起码表明还有得救,但她似乎有些快要感受不到了……那些烂肉很快就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换了一块干净的布重新给她戴回去。“好了”

“呼~……对了对了,我们今天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的伤很重直接昏倒在我们家门前……”她看不见,只能指着一个大概的方向。

顺着手指的尽头看去,那另一张床上赫然躺着一位。明明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他的。“是当地人吗?”

“看衣服似乎不是…而且他身上有一封信,听他们说似乎不是我们的语言?”她用手摸索着,随后打开了旁边的抽屉,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

“让我看看……”接过来一看,正看看,倒过来看看,再翻了翻面,看了大半天后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本地的,毕竟他也不识字。“你在床上躺着,我去看一眼”

“嗯……”

来到这位外来者面前。他明显比这里的人要大得多,体格比他们大了少说两圈。脑袋缠着某种材质从未见过的白布,只留出一条仅供眼睛的缝隙。身外披着一身破袍,里面是更加破烂的黑衣,许多地方同样被材质奇怪的白布包裹。

头发极长,已经过肩,但似乎不是女性?就在观察的这功夫,注意到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几下,似乎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且随手抄起一旁不知道从哪卸下来的木棒。

毕竟不知道是哪来的人,万一有敌意什么,或者要抢了他们仅有的东西,或跟那些极端的贫民一样,要杀了他们玩玩或做更可怕的事。

“额……”几乎全身都是绷带的人挣扎几下从床上坐起,最起码比他高出一个头。环顾四周,再看向拿着木棍警戒的人,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停下……我没有什么恶意”

“别动”男孩故作出一副凶相,警告陌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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