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垫船上,顺着狭窄的河湾漂流,沿途尽是断枝和草障,行程并不顺畅。
不,没有水声,是山道,沙埃和冻土负载了自己的重量。那气垫船是?
松三临惊醒,发现自己是被五个小皂船“拖”着缓慢平移。
皂船竟能自做主,还借力离乡浮光来行动,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大骂一句,把皂船收回右手指缝,任其回归成能量浮光。他发现自己身处山崖平道上,而深黑里,仍有铅黏气息、“纠纠”响动、电话擦空声。
“还是在壕沟怪异地!踏马的!”他用力揉揉腿,四下呼叫商琬,没能得到回音。
商琬一定也碰到类似的困境了,因为粉白涟漪的捣乱,真力不好发挥!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哪天夜里被拖着“游行”时,再压上几片林鸦或者淤怪物,莫名奇妙被炸死也没人收尸……
快天亮时,他才探到一点熟悉的声音,那好似水行幽甬,年轻女子轻语如雨落。
这……绝对是水墨神秘人的活动,接近上次在平行线里的吸引力。
是个女的,公孙潜还是豪杏?
未等主动接近,那一团夜雾如有水晶中柱,在洁白光泽中穿梭而来。
她有齐人高的长腿,之上直接连着小脸,睫毛如剑,又长又硬,水墨半透明表面极具张力,她的臀部绑了一只五翅银白“鹦鹉”,该鸟的全身只有框架,头顶的单翅如同蒲扇。
水墨女子开口,音色如冰块激荡啤酒花:“公孙潜在端丰火坑的悲痛境里,我进不去,你们想办法找她出来,送你一悲痛生物,处于伤残状态,只要用皂火多加惩罚,它就缓不过来。利用它支开悲痛境的阻碍,好了,我得走了。”
说着,长腿墨女就要大步开溜。
松三临还沉浸在那令人酥麻的话音中,上一番话虽然冰凉,却有一股清澈明亮的余韵。
他猛然追问道:“女侠留步,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在下能否帮上忙?”
“我们水墨创意者专猎高等偏黑能量,恶性铅黏到来后,我们利用的规则漏洞被发现,有些东西要对我们不利……”长腿女子已然飘远。
猎杀偏黑能量?规则漏洞?难道是水墨人作为灵界生物,可以随意显形、随意潜入虚境的秘密?这也不难理解啊,跟伞客一样,只要披上荧光不就可以闯入现实了?长腿女子要我去悲痛境救人,正说明有些虚幻生物十分难缠……
松三临沉默片刻,用皂火点了试图爬走的五翅鹦鹉,这会看来此鸟又有些像大号哈雀。
他把五翅雀简单包扎扔进草框后,集中左脑思维来感知水墨能量的偏移方位。
他的左侧脑袋出现偏重问题,整个人扭着外字前行。粉白涟漪的蠕动在减慢,他思路时而中断,适应水墨思绪和粉白涟漪的冲突。
直观感受是,水墨思绪属于公孙潜,水墨残印压制住了邪恶的铅黏环境。
“诗意开始发作,歌颂冰凉女子魅力的句子已经有了韵脚,这是商琬的偏好,她也受了来自水墨的指点!”
薄日光芒四射开来,松三临已经感受到寒秋里的一缕温热。
他和商琬差不多在定河北岸再会,商琬也沾了公孙潜的水墨思绪,因此她们的远程互通效果奇高。
“我比你省劲些,没有皂船,逗号本体没能拖动我。端丰火坑的悲痛境还有多远呢?咦,对公孙潜的感应更强了,因为咱们思维挨近的缘故。”
商琬说话时,有些喘不过气。
“是啊,应该就在西部,说不出多远,先不用过河,找土著问问再说。”
“你有没有得到梦中启示?关于铅黏爆炸的解法?”松三临问道。
“铅黏作用太大,又逢墨风间歇的创造力薄弱期,梦中人的答话太笼统,短暂的睡眠里,我只得到了只言片语。”
“怎么个说法?”
“她说的就只是:享力具备条件。没有更多解释了。”
“享力已具备条件成就了?难道,是因为铅黏能量的介入?这与桑葚侠的解释不同啊,到底什么是享力呢……”松三临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多找找灵感吧。”商琬就着两人之间的默契,唱起歌来,她的嗓音清甜,气息有些不稳,但基本不跑调了,唱的是《崖点颂歌》的《东陆》篇,相当于为诗作配乐。
两人共鸣了一路,碰到了一处大型围栏仓库,一看就是官方储备粮草用房。
但没有一个守兵,墙壁门椽都有破损。遍地的洞窟和毛发、断掉的曲手、吮血的双瓣蚁。
毫无疑问,发者群落遭到了屠杀。
“看阵势,不仅是官方守兵,西面的一大片区域都蒙上了阴影,延绵很长距离。阿临,绕道吧,咱们对公孙潜的感应都消失了。”
“当然。”松三临点头。
轰隆!仓库掀开一大块,许多木桩从周边的洞口钻出,其上有乌紫光点闪向浓黑深处。
怪异扁平动物沿着木桩爬出地面,隐约能分辨出是溪狗头型。沉重的糜烂气息铺天盖地,震拨大地的低频暗响越发变强。
两个人没有回头,直接向北跑。但感后方浓稠已经超越了怒椒、秃猫等怪物。
松三临见一记自杀式绿芒牵引了黎色麻团飞扑过来,他不想动真力,直接丢出捕鼠夹小障物去应对。
而绿芒的速度也没有前几次那般快,它到达跟前时,商琬把五翅银框雀擎出来。
那只五翅银框雀哆嗦了几下,竟有挣开束缚迹象,但它也令来袭的绿芒顿住了,后者瘫成一坨跌在地上。
“果然有效!大雀有些价值啊。”
“它身上的确透出萋萋哀怨,但总用雀字没水平,改为惚雀吧。”商琬掂掂胳膊,对正回揽惚雀的松三临说。
“名字不重要,河岸的超浓铅黏,你感觉到了吗?沉重、浓稠,咱们的步伐能快才怪呢,不过,怪物们已经追不上来了。”
商琬轻轻叹气,瞥到南侧仓库碎屑外,纠结着连片黑煤木桩的球状集团,其内铅色如刀刃,一只硕大的遮了小半边天的乌龟在花斑油脂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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