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我有深赭嗅觉,能够提前从铅黏臭体中分辨……松三临带着卫猪猪钻入幽僻地,顺手一记深赭药丸,把盛夏肴按在了某棵铅黏肉藤上。
盛夏肴内含的自然气息,离开了主体操控,其缩放会很不稳定,如此,给追踪者制造活人般的错觉,以迷惑敌人。
成了!两人穿行到了某处散发浓郁焦味的“梯田”,其间的植被表皮昏黑干裂,正一寸寸脱落,缓露其内的新瓤。
没心情探测新铅黏,卫猪猪也扔下他的某根短管迷惑法槌。
白细的铅黏新株黏性很强,扯开它们,就连使用缥索也相当费力。
突然,铅浑里,一个怪东西闪现。
它有鼻形皮泡外缀,似晨露微光,柔和不刺眼。破开铅黏新株时,它表面瞬时干硬,小粒针簇攒动,将铅黏的黏分隔、搅乱。
其中有唯美的韵律,轻扣着作曲家的神经。
是诗歌,自由体长篇,铿锵大气,自信满满!
松三临瞳孔缥亮,靠近诗意晨露,乍一接触,凌冽的刀刃割肉,他竟被划伤了。
不过,闪耀其中的诗意也更清楚了。如果,能打碎露晕,一定会有讯息传出来。
他甩起缥索,却无法瞄准。
诗意晨露似乎自发避开外物的冲撞,包括深赭片段和软真力,都无法精准命中。
正疑惑时,卫猪猪掏出一四棱“火柴”,擦空出酒雾,喷中了晨露。
果然是商琬的作为!那熟悉的女声在微型旋风里飘开:同胞有见,即知物华,琬作遥结,候君前来,发伊甸园往大彻寺。
什么意思?伊甸园和大彻寺,是梅邀们新的避难所吗?
后面尚有一些微弱的话,大开耳洞也难以辨识。
商琬竟然成就了物华,实在了不起,从此晨露的特征看,物华不是普通的能量,克制铅黏的黏,也能抗下大多数实物冲突……
松三临追随着商氏物华的残影,用泉汩右手的精密深赭承接零星物华。墨风前兆的感觉一闪,深赭深赭被顶弯,转成了榔头状,黑雾轻飘,深赭榔头附上了一层银粒。
这?
指尖传过来高温,他被烫到吸凉气。
松手后,深赭榔头钉进铅黏肉桩,把肉状拧开了一个漩涡深纹。
他以缥索轻敲,铿铿作响。
物华给深赭增加了硬度,还对外物有一定的吸力,可惜不知道制炼方法,如果能再多收一些,就可以为深赭增加防甲,以可预料的防御力,挡子弹应该不成问题。临时来看,寄希望于遇上再多的商氏物华,综合研究一下,一定会有结论!
他一边寻思,一边甩弄冷却后的深赭榔,试图切割铅黏腐骨。
一旁的卫猪猪莫名惊慌,公鸡打鸣般尖叫,敞开软甲中缝,往松三临怀里钻。
“你又犯病了!姓卫的,你怕是有精神分裂症吧!”
“松君!”卫猪猪勉强发出两个中文字,又被缥索抽倒,胸管里流出来的四棱火柴点燃一团糊烟。
“要命!差点被你撞死!这次你怎么解释!”
“那鞭子,松君,离我远一些。”
与松三临脖子齐平的半米位置,猛然凑起来一层铅黏浊气,然后是一缕粉砖,随即形成一个微型黑窟窿。
令人倍感压力的粉砖被黑窟窿吞掉,从近及远,环境光线逐步暗淡、条码化,良心线的凤羽和绿蔓也浑浊不堪,以较快的速度消磨着深赭创意。
两个人立即向外躲开约五六米。
条码化情形并未消失。
卫猪猪想靠近松三临,又犹豫不定。
“卫先生,你作何解释?”
“……收起鞭子……”卫猪猪说话都很吃力。
所谓的鞭子,指的就是深赭榔头。高朗人这是因为铆栓被剔除了而遭殃了吧。由此可见,之前的猜想是对的,管族来到铅黏世界,一定靠某类关键铆栓支撑身体,而物华,恰恰通过某个角度克制了该铆栓。
松三临神采奕奕,为得到这个答案而喜,心中的第一计划也变成了捕捉商氏物华,一方面拿到对付管族的大筹码,一方面解读大彻寺迷题,从而跟商琬回合。
“松君,迫切需要您给予援助!”卫猪猪保持一定身距,费力地挤出一句。
“念你主动运用火柴的份上,有什么要求就提吧,报酬么,先拿一盒火柴来,说说怎么用,当然,这还不够……”
见卫猪猪已经支持不住,松三临也不啰嗦,按对方的要求去投掷一支“口红”。
此物跟深赭药丸并不冲突,在缥索的助力下,飞上了高空。
而病殃殃的高朗人也慢慢直立,伸长腿管,踩高跷似的行走,边走边高望。
“等一件好货。”卫猪猪的语气坚挺了些许。
拿了管族火柴,松三临仔细地看了又看,不足一指长的柴棒有着普通钢笔的重量,手皮肌肤承受了刀剜般的刺激。但一脱手,管族火柴竟能自行漂浮于空气。
用眼中缥盯了好一会儿,并无什么收获,迈迈红发却有断裂的倾向。
“松君,我修补好了,”卫猪猪不知何时解决了内忧,“不过,咱们又暴露了。”
因为过度奔驰,饥饿状况下,他们一时甩不掉追兵。
潜在的法槌们用了微型机器兵,主要在低空一带插进了大量“监控摄像”。
越来越近了,两人出了密林区,躲藏已成问题。
尤其,一部分机械兵已经下潜,除了硬撞上来造成伤害,还牵引起湿滑地皮下的大量“瓜秧”,阻库效果明显。
“王羔子,呸。”松三临骂了一句,他的腰被机器兵顶得生疼,自认幸好有深赭药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