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星期的星期一上午,阿宝不想去上班,打电话给陈文,说:“昨晚去跟客户打球打到很晚才回来,今天太累了,上午请假。”
林总最近让陈文来负责考勤。
下午阿宝又去开那个鸟会,他又胡编故事、虚报军情,讲了他在上个星期到乡下找搞货运的亲戚,这个亲戚已经答应替他们去找客户;讲了到附近小镇一个鞋厂,他们现在在做一个公司的单,等以后自己接单了,就安排给他们;讲了到保税区去跟客户打球,这个公司规模很大,计划年产值十个亿,产品百分之七十出口什么的。
接着阿豪总结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工作,刚说:“在公司呆了一个月……”
林总就说:“不能够说‘呆’!”
阿宝见阿豪仗着年轻,成天在公司里晃荡,跟几个女孩子打得火热,晚上还出去嗨,就不怀好意地说:“‘发呆’,‘发呆’了一个月!”
接着又讨论起那本宣传画册来,还用幻灯片打在布幕上,包括林总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副尊容。
林总对里面的一个地方又不满意起来,叫阿豪再修改成什么样子,阿豪说原先就是那个样子的,是他叫自己修改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林总的权威受到挑战,恶狠狠地说:“我说的不一定是对的,不要争辩!不要争辩,要养成习惯!”
阿宝请了半天的假,还是因为要谈业务才去打球的。
第二天上午陈文拿着一张请假的表格来叫他补填,他看到里面没有一格是符合自己的情况的,不愿意填,两人争执了起来,阿豪对朋友倒是很仗义,给陈文出主意,说:“要不跟林总说一下。”
陈文成天在追随他。
林总叫副总来跟阿宝谈,她找到阿宝,首先说:“肯定玩得很爽,我知道。”
接着说:“不用扣钱的那一种,下面的弟弟妹妹都在看。”
阿宝不想就这样算了,让她下不了台,她有点急,说:“家宝兄我可是很尊重你的,你应该看得出来。”
阿宝也说:“我也是很尊重你的,有目共睹。”
刚好这时候有人来找她,她要一起出去,就说:“那就等下午再谈。”
最后还说:“不好意思呵。”
他说:“不会,这是公事!”
晚上阿宝满腹委屈,跟妻子说:“他妈的私人老板,会给他赚钱就高兴,不会给他赚钱就要心情不好,没有社会钱社会花。”
阿宝的妻子却不以为然,说:“哇,钱很容易赚才社会钱社会花,换成是你,看怎么样!”
阿宝觉得跟她说不到一块,想到她平时的所作所为,气愤地说:“那你怎么不这样?!”
阿宝接二连三地碰壁后,想到还是让妻子去了解那个保税区公司的确切情况的好,自己又请假在家里等她的消息,觉得以前没有人可以请假,没办法,现在有人可以请假,方便多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妻子发短信给他,说:“查不到数据。”
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在当地没有产品出口,他差点晕过去。
下午阿伟见他又没去上班,打电话给他,大着舌头说:“我以为你又去陪客户打球了。”
阿宝以为整个公司可以推心置腹的也就只有他,就说:“难哪,当这种公司的业务员真的很难!”
接着副总也打电话给他,他说:“我打算休息一两天。”
她爽快地说:“没问题没问题,你尽管休息,我只是来关心你一下。”
阿宝不死心,想再找人了解那个保税区公司的情况,到球场后跟张主聊起来。
张主秀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说:“赵总的公司在做离子膜,转运到上海后再出口。”
王教练也说得很肯定,说:“怎么没有,肯定有的!”
阿宝信以为真,心情又开朗起来。
第三天阿宝想去上班,但还是没有去,下午阿伟又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以后不去上班了,他说:“要哩,明天我就去。”
阿伟说:“我还以为你要当逃兵,不能够当逃兵的啊!”
这一天阿宝去上班了,问林总说:“保税区那个公司在做离子膜,转运到上海后再出口,这种方式能不能做?”
他说:“没办法。”
又问:“有没有用船运?”
林总刚好要出去,说:“这时候要跟许医生去保税区,你收拾一下,一起走!”
阿宝跟他一起去。